第19章 暴风雨前夜[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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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
    nbsp棋盘未收。满盘白子围剿的死局中，一枚孤零零的黑子，被李彻拈在指尖。
    nbsp林默站在下方，殿外的寒气仿佛还凝在他肩头。
    nbsp“第五个名字。”李彻开口，声音很轻。
    nbsp“崔民不像在撒谎。”林默回答。
    nbsp“人在绝境时，要么崩溃，要么疯狂。”李彻把玩着那枚黑子，“他的疯狂，是想拖个垫背的。”
    nbsp“能让崔民都觉得是‘王牌的人……”
    nbsp“地位，只会在四家之上。”李彻的目光，落在棋盘之外，望向无边的黑暗。
    nbsp“朝中？”
    nbsp“或者，朝外。”李彻笑了笑，“朕明日，要开大朝会。”
    nbsp林默抬头。
    nbsp“京城七品以上，所有官员。”李彻的语气很平静，“一个，都不能少。”
    nbsp“陛下是想……”
    nbsp“朕想看看，谁不敢来。”李彻顿了顿，“也想看看，谁最想来。”
    nbsp林默没有说话。
    nbsp“他们以为，朕杀了王承几人，就没了屠刀。”李彻将那枚黑子，缓缓放回棋盘的正中央，“他们以为，法不责众。”
    nbsp“他们会觉得，您需要妥协。”
    nbsp“没错。”李彻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朕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一个自己走上断排头的机会。”
    nbsp他看向林默。
    nbsp“今夜，你去一趟天牢。”
    nbsp“审崔民？”
    nbsp“不。”李彻摇头，“去见他。什么都不用问，只带一样东西。”
    nbsp“什么？”
    nbsp“一支笔，一张白纸。”李彻的声音变得幽深，“告诉他，第一个写下那个名字的人，能活。”
    nbsp林默眼中精光一闪。
    nbsp“臣，遵旨。”
    nbsp……
    nbsp王家府邸。
    nbsp与皇宫的肃杀截然不同，这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nbsp王承的死，非但没有带来悲伤，反而像一场献祭，点燃了某些人更疯狂的野心。
    nbsp主座上，坐着一个面容与王承有几分相似，但更显阴鸷的中年男人。
    nbsp王氏真正的家主，王翦。
    nbsp他身旁，是王承的侄子，王腾。
    nbsp“伯父。”王腾举杯，满面红光，“明日的大朝会，那小皇帝必然会妥协！”
    nbsp王翦端着酒杯，轻轻晃动。
    nbsp“他杀了大哥，杀了谢渊、卢植，大雪龙骑也回来了。”一个旁支的族人，忧心忡忡，“会不会是陷阱？”
    nbsp“陷阱？”王翦冷笑一声，“然后呢？”
    nbsp那族人一愣。
    nbsp“他把我们都杀了？”王翦的声音里，满是轻蔑，“这满朝文武，七成出自世家。他都杀了，谁来替他治理天下？靠那些泥腿子吗？”
    nbsp众人恍然大悟，随即爆发出哄笑。
    nbsp“家主英明！”
    nbsp“他不敢！他绝对不敢！”
    nbsp王翦放下酒杯，眼中是稳操胜券的傲慢。
    nbsp“杀几个人，是立威。召集我们，是求和。”他一字一句道，“他撑不住了。”
    nbsp王腾站起身，意气风发。
    nbsp“大哥的死，是为我王家铺路！他用自己的命，试出了小皇帝的底线！”
    nbsp他举起酒杯，遥对皇宫方向。
    nbsp“父亲，明日之后，那小皇帝……就是我们王家的狗了！”
    nbsp“哈哈哈哈！”
    nbsp王翦满意地笑了。他从袖中，拿出一卷用金线捆绑的锦帛。
    nbsp“这是崔民那蠢货，都不知道的底牌。”
    nbsp众人好奇地看去。
    nbsp“真正的盟约。”王翦的眼中，全是贪婪与狂热，“那上面……可是有镇国之柱的名字啊！”
    nbsp……
    nbsp深夜，天牢最深处。
    nbsp滴答。
    nbsp滴答。
    nbsp水珠，从潮湿的石壁渗出，落在积水的地面。
    nbsp牢门打开，光透了进来。
    nbsp崔民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像一只惊弓之鸟，猛地抬头。
    nbsp来人，是林默。
    nbsp他依旧穿着那身吏部侍郎的官服，在这污秽之地，干净得格格不入。
    nbsp“林……林默……”崔民的声音嘶哑干裂。
    nbsp林默没有看他。
    nbsp他走到牢房中间，将一张雪白的宣纸，平铺在地上。
    nbsp然后，他取出一方砚台，一锭徽墨，开始缓缓地研墨。
    nbsp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nbsp崔民死死地盯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nbsp“你……你想干什么？”
    nbsp林默不答。
    nbsp墨研好了。
    nbsp他将一支崭新的狼毫笔，蘸满了墨汁，轻轻放在宣纸的旁边。
    nbsp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抬起眼，看向崔民。
    nbsp“陛下口谕。”
    nbsp林默的声音，比这天牢更冷。
    nbsp“第一个写下那个名字的人……”
    nbsp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
    nbsp“……活。”
    nbsp崔民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nbsp他看着地上的白纸黑笔，像是看到了通往地狱的请柬，又像是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唯一绳索。
    nbsp“你……你们知道了？”他的声音在发抖。
    nbsp林默不说话。
    nbsp“是王家说的？还是谢家？卢植那个老东西？”崔民的眼神，变得疯狂而多疑。
    nbsp林默依旧沉默。
    nbsp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具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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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它让崔民的所有猜测，都变成了射向自己的利箭。
    nbsp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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