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风雨前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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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nbsp他们都说了吗？
    nbsp是不是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nbsp我是不是最后一个傻子？
    nbsp“陛下……陛下怎么会知道盟约的事？”崔民喃喃自语，彻底陷入了混乱。
    nbsp林默转身，朝牢门走去。
    nbsp“我只来一次。”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天亮之前，笔和纸，都在这里。”
    nbsp铁门，缓缓关上。
    nbsp光明，被一点点吞噬。
    nbsp牢房重归黑暗，只剩下崔民粗重的喘息，和那张在阴影中，仿佛会发光的白纸。
    nbsp……
    nbsp太和殿。
    nbsp天，蒙蒙亮。
    nbsp百官已经站在殿外等候，黑压压的一片。
    nbsp气氛，却与昨日截然不同。
    nbsp没有了惶恐，没有了交头接耳。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期待与凝重的表情。
    nbsp他们站在这里，不是等待审判。
    nbsp而是等待，一场划分胜利果实的盛宴。
    nbsp王翦，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身旁是他的侄子王腾。他神色倨傲，仿佛已经提前登上了权力的顶峰。
    nbsp“来了。”不知谁低语了一句。
    nbsp众人看去。
    nbsp李彻身着十二章纹的衮龙袍，头戴十二旒的冕冠，一步步，独自走上丹陛。
    nbsp没有太监唱喏。
    nbsp没有仪仗扈从。
    nbsp他就那样，一个人，走到了龙椅前，转身，坐下。
    nbsp冕旒垂下，遮住了他的表情。
    nbsp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却足以压塌山峦的威压，笼罩了整座大殿。
    nbsp“众卿。”
    nbsp李彻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nbsp“昨日，朕杀了三个人。”
    nbsp无人敢应。
    nbsp“今日，朕请各位来，是想问一问。”李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杀错了没有？”
    nbsp来了！
    nbsp王翦心中冷笑，他知道，这是皇帝在寻求台阶下。
    nbsp他向前一步，正要开口。
    nbsp“陛下圣明！”
    nbsp一个声音，却抢在他前面响起。
    nbsp众人愕然看去。
    nbsp只见一名须发半白的老臣，从队列中走出，跪倒在地。
    nbsp是御史大夫，张柬之。一个出了名的老顽固，从不站队。
    nbsp“王承、谢渊、卢植三人，身为国之太傅、司空、司徒，却囤积居奇，牟取暴利，致使京城米价飞涨，饿殍遍地，此，为不仁！”
    nbsp张柬之的声音，铿锵有力。
    nbsp“伪造虎符，擅动西山大营，意图兵变，此，为不忠！”
    nbsp“结党营私，祸乱朝纲，妄图颠覆社稷，此，为不义！”
    nbsp他重重叩首，声震大殿。
    nbsp“此等不仁不忠不义之国贼，人人得而诛之！陛下杀之，乃是为国除害，为民除奸！何错之有？！”
    nbsp王翦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nbsp他身后那些准备好“劝谏”之词的官员，全都傻在了原地。
    nbsp这……这剧本不对啊！
    nbsp李彻看着下方跪着的张柬之，冠冕之下，嘴角微微勾起。
    nbsp“张爱卿，平身。”
    nbsp他转头，看向王翦。
    nbsp“王家主，你觉得呢？”
    nbsp王翦的脑子飞速旋转，他强压下怒火，躬身道：“陛下，张大人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王承毕竟是朝廷太傅，未经三司会审便……”
    nbsp“哦？”李彻打断他，“你的意思是，朕还需要证据？”
    nbsp“臣不敢。”王翦低下头，“只是，国法纲纪……”
    nbsp“好一个国法纲纪。”李彻笑了。
    nbsp他拍了拍手。
    nbsp“来人。”
    nbsp两名小太监，抬着一个箱子，走上大殿。
    nbsp箱子，被打开了。
    nbsp里面，不是什么盟约，也不是什么书信。
    nbsp而是一颗颗，血淋淋的，死不瞑目的人头。
    nbsp“啊！”有胆小的官员，已经发出了尖叫。
    nbsp王翦和王腾的瞳孔，猛地一缩。
    nbsp那些人头，他们都认识。全都是昨夜，在王家府邸赴宴的……各个世家的核心人物！
    nbsp“昨夜，王家主府上，宴请宾客，共计三十七人。”
    nbsp李彻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nbsp“朕，派人去送了份礼。”
    nbsp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煞白的脸。
    nbsp“顺便，也收了份礼。”
    nbsp话音刚落。
    nbsp“砰——！”
    nbsp太和殿的大门，被轰然关闭！
    nbsp殿外的阳光，被彻底隔绝。
    nbsp殿内的数百支烛火，瞬间被点燃！
    nbsp整个大殿，亮如白昼，却也亮得诡异，亮得让人心慌！
    nbsp“陛下！您要干什么？！”王翦终于感觉到了恐惧。
    nbsp“哗啦——”
    nbsp殿宇四周的帷幕，同时落下。
    nbsp帷幕之后，站着的不是太监宫女。
    nbsp而是一排排，手持神臂弩，引弦上箭，面无表情的……
    nbsp大雪龙骑！
    nbsp寒光闪闪的弩箭，对准了殿内，每一个官员！
    nbsp“现在。”
    nbsp李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殿内这群待宰的羔羊。
    nbsp“朕，再问一次。”
    nbsp他的声音，如滚滚天雷。
    nbsp“王承，谢渊，卢植。”
    nbsp“朕，杀错了没有？！”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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