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望川楼前诗潮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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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他先绕着栏杆走了半圈，望着滔滔东去的江水沉吟片刻，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了敲，随即转身走到案前，提笔蘸墨。
    nbsp“《望川楼赋》。”
    nbsp他朗声道，笔锋落纸时带着股锐气，墨汁在生宣上晕开，字如惊鸿，“望川楼赋”四字刚劲有力。
    nbsp“临江起楼，名曰望川。衔远山，吞长江，接楚蜀之舟楫，纳吴越之云烟……”
    nbsp赋文气势恢宏，将楼的雄姿与江的浩渺熔于一炉，字句间似有惊涛拍岸。人群里先是静了静，随即爆发出喝彩，有学子忍不住低吟，手指在掌心虚画着字句。李刺史抚着胡须，频频点头，眼里的满意藏不住。
    nbsp林牧写完，将笔一搁，目光扫过全场，带着几分自得，像孔雀开了屏，等着众人的赞叹。
    nbsp姜若璃这时上前，取过素笺时，指尖轻轻压住纸角，腕间银钏随着抬笔的动作叮地一响，墨痕落在纸上，是《鹧鸪天·登望川楼》：
    nbsp“风送荷香上画楼，大江无语自东流。云随远岫千层碧，帆带残阳一片秋。
    nbsp思往事，意悠悠，功名未就鬓先休。凭栏莫叹知音少，且把清樽对月酬。”
    nbsp词意清丽，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细腻与怅惘，却又不失开阔，与林牧的赋文一刚一柔，像江与岸，各有千秋。
    nbsp人群中赞叹声更响了，连李刺史都抚掌道：“姜姑娘好词，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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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秦朗坐在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叩着茶案，案上的茶沫晃了晃。林牧的赋如大江奔涌，气势是足的，却像少了点江底的沉沙，缺了几分踏实；姜若璃的词似岸畔烟柳，清丽是真的，可那点怅惘缠得紧，终究没漫过堤岸去。
    nbsp他想起前番大比，林牧曾说他的策论“过于刚硬，少了文人的温润”。如今看来，这江州第一才子的锋芒，倒是丝毫未减，只是那锋芒里，多了点炫技的亮。
    nbsp姜若璃写完，目光无意间扫过秦朗所在的角落，像是察觉到什么，眉尖微微蹙了蹙，目光在那青布长衫的背影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重新落回江面上。
    nbsp林牧正被众人围着称赞，眼角的余光瞥见姜若璃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望过来，只瞧见个青布长衫的背影，正低头啜茶，袖口磨得有些发白，瞧着寻常，可那肩背挺直的模样，又不像个普通的看客。
    nbsp他愣了愣，随即也没放在心上——江州的才子他都识得，这人面生得很，想来是外乡的过客。
    nbsp广场上的气氛愈发热烈，学子们纷纷上前，或唱和林牧的赋，或步姜若璃的词，却都像跟着江潮走的船，难出其右。
    nbsp李刺史显然已有了主意，正与幕僚低声商议，看那神情，似是要定林牧的赋为楼记，再取姜若璃词中的“望川”二字为楼名。
    nbsp秦朗端起茶盏，望着楼下意气风发的林牧，望着凭栏而立的姜若璃，忽然想起温启铭说过的“文以载道，而非炫技”。这望川楼的风，裹着水汽，比京城望江楼的风软些，却也少了点穿城而过的劲——少了点落在实处的重量。
    nbsp他放下茶盏，指尖在袖中摩挲着那枚“朗”字玉佩，玉质温润，带着体温。他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真是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nbsp但茶案上，被指尖叩过的地方，木纹里像洇进了点什么，淡淡的，却像颗落进土里的种子，只待一阵风来，便能破土。
    喜欢。

第448章 望川楼前诗潮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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