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御书房，虎符寄凉州[1/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文心阁小说]https://m.wxgxs6.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御书房的檀香是陈年的老山檀，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混着案头松烟墨的清苦，在晨光里漫成一片凝滞的肃穆。秦朗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砖缝里似乎还渗着昨夜的寒气，顺着膝盖往上钻。头顶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带着帝王特有的金石般的沉稳，却比朝会时松快了些许，像紧绷的弓弦暂歇了片刻。
    nbsp“起来吧。”
    nbsp陈清然的声音从龙椅方向漫过来，裹着檀香的雾气，“后天便要动身了？”
    nbsp秦朗叩首起身，垂着眼帘应道：“是，陛下。行囊已备妥，只待吉时启程。”
    nbsp抬眼时，正撞见皇帝指间捏着份奏折，朱笔悬在纸页上方，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陈清然比去年朝会时更显威仪，明黄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流转，衬得他眉眼间的锐气愈发沉凝，像淬了火的剑，藏在锦鞘里仍透着锋芒。
    nbsp“凉州的事，温启铭同你说透了？”陈清然放下朱笔，指尖在奏折边缘轻轻点着，那点动作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思忖，“镇北王陈崇岳，性子是出了名的烈，比幽州的幽王还硬三分。”
    nbsp秦朗应声：“温祭酒提过。镇北王戍守凉州三十年，风霜刻在脊梁上，劳苦功高。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砖的纹路里，斟酌着词句，“晚辈听闻，王爷对朝廷近年的新政，心下多有存疑。”
    nbsp“何止是存疑。”
    nbsp陈清然忽然轻笑一声，那笑意像冰面下的暗流，没达眼底就冻住了，“去年朕想在凉州设茶马司，他一封奏折递回来，字字都带着边关的沙砾，说‘胡马岂能换我朝茶叶？恐养虎为患，硬是把这事压了半载。”
    nbsp御书房里静了下来，只有铜漏的滴答声在梁柱间荡，敲得人心头发紧。秦朗知道，皇帝说的何止是茶马司。镇北王手握三万玄甲军，又是太祖嫡脉，在凉州的威望比布政使还重，连地方官的任免都要先问过他的意思。这般权势，于帝王而言，终究是根扎在心头的刺，不拔不快，拔了又怕流血。
    nbsp“你在幽州用的推恩令，”陈清然忽然转了话锋，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像带着秤砣，要称出他肚里的深浅，“让幽王宗族把封地分给子弟，既分了势，又没动刀兵，这法子倒是巧。”
    nbsp秦朗心头一凛，青砖的凉意顺着膝盖往上渗，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袍角：“幽州宗族杂居，本就有析产的旧俗，推恩令不过是顺了他们的性子，谈不上‘巧字。”
    nbsp“凉州呢？”
    nbsp陈清然追问，声音里添了几分锐利，“镇北王膝下有三子，长子在京中任闲职，次子三子随他在凉州掌兵。你觉得，这推恩令，能用在他身上吗？”
    nbsp这话像块冰投进滚水里，在秦朗心里炸开层层白雾。他抬眼望向皇帝，见陈清然正盯着他，眼底有期待，更有警示，像在说“朕知道你懂，说说看”。他忽然明白，这场召见从来不是简单的临别嘱托，而是场不动声色的考较，考的是他对朝堂深浅的拿捏。
    nbsp“陛下，”秦朗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气息带着檀香的沉，“镇北王与幽州部族不同。他是皇室宗亲，是守在大陈北境的盾。推恩令若用在他身上，怕是要寒了边关将士的心——他们会想，连守土的王爷都要被削权，谁还肯为朝廷拼命？”
    nbsp陈清然没说话，只拿起案上的茶盏，揭开盖子撇了撇浮沫。白瓷盏沿的热气漫上来，

第445章 御书房，虎符寄凉州[1/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