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印月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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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这套。”
    nbsp柳如是嗔怪地看他一眼，伸手作势要去收那碟桂花糕，“再说谢，我可要把桂花糕收起来了，省得你吃着堵心。”
    nbsp秦朗忙按住她的手，两人指尖一碰，像被井台边的月光烫了似的，又都慌忙缩回。柳如是脸颊泛起层薄红，耳后的珍珠花仿佛也染上了粉色，她借着整理流苏的动作移开目光，岔开话头说起这两年的事：“我爹硬逼我学管账，说女儿家也得懂些生意经，将来万一……总不能一点营生都不会。前几日去南边盘账，见着扬州的旧识，还问起你之前大比夺魁时的模样呢，说你那时穿着青衿，站在台上答策论，整个广场的鸽子都被惊飞了，比戏文里的状元郎还神气。”
    nbsp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鬓边的珍珠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们还说，你在幽州把互市打理得比咱们京城的绸缎庄还顺。我爹听了，嘴上骂‘不务正业，放着翰林院的清贵不做，偏要去跟那些蛮夷打交道，夜里却在书房翻你当年在望江楼写的诗稿，翻到后半夜呢。”
    nbsp秦朗听得失笑。那位不苟言笑的柳掌柜，竟也有这般藏着掖着的关注，倒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nbsp“说起来，”柳如是忽然正了神色，收起玩笑的语气，“你要去凉州了？前几日听我家商队的镖头说，朝廷下了旨意，让你三月后赴凉州，是真的？”
    nbsp秦朗点头：“确有此事。”
    nbsp“凉州的商路，我柳家也沾了点边，每年总要派几支商队去那边，换些皮毛和马匹。”
    nbsp她从案下拖出个蓝布封皮的账本，账本边角都磨得起了毛，显然是常被翻看的，她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墨迹，“这是去年的往来账册，你瞧瞧，其实都好卖，就是关卡上的税太重，层层盘剥，部族之间又互相设卡，今天你抢了我的商队，明天我烧了你的货栈，一趟下来，利润薄得像纸，有时还得赔上性命。”
    nbsp她指尖重重点着“关卡税银”几个字，眉头微蹙：“我爹说，这不是税的事，是人心的事。部族信不过官府，总觉得官府要占他们的便宜，官府又防着部族，怕他们借着互市囤积兵器，各怀心思，生意自然做不活。”
    nbsp秦朗心头一动。柳怀安这话，竟与他在幽州悟到的“联其心，通其利”不谋而合。他在幽州这些时日，见多了刀兵相向，最后能让双方放下戒备的，无非是让他们明白，合作比争斗更有利，信任比提防更安稳。
    nbsp“我给你备了份礼。”
    nbsp柳如是像是早有准备，又从靠墙的柜里取出个木匣，木匣上了锁，她打开锁，里面是幅折叠得整齐的凉州商路图，图是用桑皮纸画的，边角有些磨损，上面用朱砂细细标着几处“易生乱”的地段，旁边还密密麻麻写着小字。“这是老镖头画的，他在凉州走了三十年商队，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各部族的帐篷。他说凉州的风沙里，藏着比账本更要紧的东西。”
    nbsp她抬眼望他，眼里的光亮晶晶的，像当年初见时，他在印月井边背错了诗，她捂着嘴笑时眼里的光：“你在幽州能让幽王宗族放下刀，凉州也定能行。到时候商路通了，我就让柳家的商队把江南的丝绸、苏绣都运过去，让那边的姑娘也穿上好看的裙子，让她们知道，咱们这边的春天，比凉州的风

第444章 印月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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