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到北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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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坚信，即使在心里默念，母亲也可以听到她的心声：
    “妈，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妈……希望你在那里能安心，不要担心我，我过得很好，我会坚强，不让你失望。”
    想着，许然的眼睛有些湿润，可是她强忍着。
    “希望你能在那边碰到珍惜你的人，不要像之前一样傻傻的只知道付出，逆来顺受，你那么好，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不要省钱，什么都舍不得买，对自己好一点……
    看到什么喜欢，就买，别只想着别人。
    妈，昨天我梦到你了，你说我没出息，不想着挣钱，总想往出跑，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
    我知道我错了……遇到问题总想着逃避，留下你一个人在家。
    是，我真是没出息……
    你嫌我遇到谁都掏心掏肺，吃了不少亏，谈个恋把自己弄得要死要活的，你说我傻……可是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对吧？
    对不起……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眼泪忍不住就这么直直地流到脸颊，悄无声息。许然崩不住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今天是你的生日，妈，生日快乐，你以前总嫌我买花浪费钱，不过我知道你内心其实乐开了花，你只是不说而已……”
    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哭，可是，怎么强忍都忍不住，她替母亲不值，替她惋惜，她想她……
    后悔，以前没能多打打电话，没能察觉出她的异常，没能帮到她，那时，她该有多绝望啊！
    陈笑上前陪许然一起蹲着，用手拍着她的后背，他心疼，可是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此时的她。
    将自己的花放在康乃馨旁边，看着照片上的人，和许然眉眼之间特别像，有着一样笑起来会弯起的眼睛，他想，那一定是位温柔的母亲，轻声地对着那张照片说：
    “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许然的，我会对她好的，不让她伤心，我们会常来看你的……生日快乐，阿姨……”
    深深鞠了一躬，他扶起许然，一步步往墓园外走。
    许然觉得，内心好像缺了一块，空洞洞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就靠在陈笑身上，任由他带路。
    上了车，坐在后座的许然，仰头注视着窗外，叶子都枯萎了，天空也阴沉了，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机，母亲，是有听到她的吧！
    如果有来生，她希望她不用再遭那些罪。
    陈笑时不时地看一眼许然，防止她情绪崩溃，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回到酒店，叫了送餐服务，有气无力地吃了饭，拉上整面窗帘，房间一片漆黑，许然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陷在深不见底的情绪里。
    陈笑也上去，从侧边默不出声的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许然闭了眼，睡着了，不知是否做着什么梦。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每个人濒临死亡的时候，会遇到一个老太太，她会给你三杯饮料，一杯喝下会在来生变成天使，在天堂与世无争，救济世人。一杯会让人变成精灵，穿越在丛林中，不问世事。另外一杯则是恶魔，在地狱里饱受煎熬，尽情发泄此生的不满，相互争斗，残害人类。
    她相信，有人会选择恶魔，因为执念太深。或是天使，怀抱着美好的祝愿。不过她希望母亲会成为精灵，过上期望已久的田园生活，没有责任，没有纷争，只为自己而活。
    此生多勉强
    此身越重洋
    轻描时光漫长
    低唱语焉不详
    来生，祝愿你，能感知所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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