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 谈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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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是，蒋公，陛下的车驾就在前面呢。
    nbsp你这么说真的好吗？
    nbsp虽然说的是实话。
    nbsp但……陛下不要面子的吗？
    nbsp最重要的是，蒋公，这个话是你应该说的吗？
    nbsp“哦，没事就好。”
    nbsp冯大司马点头。
    nbsp似乎是猜出了冯大司马心理，蒋琬终于转过头问道：
    nbsp“可是陛下突然来雒阳影响了大司马的安排？”
    nbsp“哦，没有，没有多大影响，差不多也该收尾了。”
    nbsp兖州那边，不过是顺带。
    nbsp在冯大司马设想里，那是未来几年的汉魏两国之间的过渡地带。
    nbsp当然，兖州在大河南岸，拿来打窝做鱼饵，钓一钓目前只能在北岸种棉花的家伙，也是顺手的事。
    nbsp唯一的影响，也就是冯某人没有办法在漳水边上钓鱼，还得赶时间跑到雒阳坐镇。
    nbsp听到蒋琬提起战事，冯大司马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nbsp“府库可还能跟得上？”
    nbsp这一战是算得上是举国之力，不但兵分五路（镇东将军，冯大司马，石苞，王含，镇南将军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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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甚至连凉州与蜀地的储粮都转运了不少到关中，然后再从关中运往前线。
    nbsp冯大司马前方打仗，不操心后方钱粮，正如蒋琬在后方只管筹措钱粮，不担心前方战况一样。
    nbsp“紧张是紧张了一些，但要说跟不上，还不至于。”
    nbsp蒋琬说话的时中气有些不足，但语气地却是平淡随和，谈起国家大事，与聊日常没什么两样：
    nbsp“再说了，这一次陛下还让内府出了不少钱粮。”
    nbsp所以我就说嘛，胖连襟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nbsp“那蒋公这一次来雒阳……”
    nbsp冯大司马已经确定了，刘胖子这一次来雒阳就是背黑锅的。
    nbsp此次前来雒阳，很有可能主要还是因为蒋琬。
    nbsp“前些日子，老夫心气跟不上来，又昏迷了一次。”
    nbsp蒋琬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别人的病情，“宫里的医工过来看了之后，陛下第二日就升了蒋显的官爵。”
    nbsp蒋显是蒋琬的次子。
    nbsp问题来了，为什么不升长子蒋斌的？
    nbsp蒋斌身为河东太守，在上党之变时有功。
    nbsp这一次河北之战，河东支撑起了王含这一路大军，功劳肯定也不会小。
    nbsp只要等战后计算功劳，蒋斌必然继续高升。
    nbsp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远比蒋显那种赏赐的要强得多。
    nbsp蒋琬说到这里，微微闭上了眼，看来说了这么多话，可能有些累了：
    nbsp“那时老夫就明白过来，这一年冬日，怕是真的熬不过去啰！”
    nbsp“想老夫当年，先是在荆州亲眼看着先帝开创基业，后随先帝入蜀，看着先帝称王登基。”
    nbsp“先帝驾崩后，又辅丞相南征北战，得复长安，丞相去后，再佐大司马东征西讨，收复雒阳河北。”
    nbsp“老夫这辈子啊，也算是值了。那日陛下亲自到老夫榻前探视，问起老夫心中未了之事。”
    nbsp“老夫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只好随口说了一句，想看看大汉收复后的雒阳，没想到陛下就真带着老夫过来了……”
    nbsp丞相收复长安后，在长安病逝。
    nbsp现在大汉收复了雒阳，老夫真要病死在雒阳，倒也不错。
    nbsp说不定还能成一段佳话。
    nbsp冯大司马听完，嘴角一抽。
    nbsp你他妈的死胖子!
    nbsp老子老了以后，如果躺在床动不了，你就算不能亲自前来探望，你儿子至少也要代替你过来问一问老夫心中有哪些遗憾。
    nbsp要不然，老子说不得就要垂死病中惊坐起，反了你这刘氏天下！
    nbsp比如说，老夫一直想看胡姬旋舞，特别是那种大型胡姬舞，可惜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
    nbsp你不从西域调个百八十年轻美貌的胡姬过来，在老夫榻前换着一百零八个花样跳，一了老夫心愿，能说的过去？
    nbsp不患贫而患不均。
    nbsp大将军做的，老夫做不得？
    nbsp蒋公这个事，别看现在有些人会说皇帝的闲话，但日后真相一但传出去，不知又要收多少死忠粉。
    nbsp看到冯大司马脸色有些变幻不定，蒋琬又是轻咳两下：
    nbsp“大司马。”
    nbsp“嗯？”
    nbsp冯大司马抬头。
    nbsp蒋琬收起了脸上的轻松之色，神情带了些许郑重：
    nbsp“最近宫里的开销有些大了……”
    nbsp宫里？
    nbsp开销？
    nbsp冯大司马一时没反应过来。
    nbsp刚才不是还说，内府还垫了不少军资么？
    nbsp这宫里开销，应该用的内府的钱吧？
    nbsp要不然，董允肯定又要向刘胖子吐口水的。
    nbsp“后宫这两年添了不少新人，”蒋琬沉吟着，组织着语言，“而且大多都是地方上的世家之女。”
    nbsp“听说，还都是皇后派人出宫打听各家嫡女的名声，主动替陛下收入后宫的。”
    nbsp你他妈的刘胖子！
    nbsp真该死啊！
    nbsp大老婆帮你找小老婆？
    nbsp“老夫这次到雒阳来，本就没想着活着回长安，后面估计是帮不上大司马什么忙了。”
    nbsp“只是大司马你又久离长安，就怕你回去不了解情况，没有什么准备。”
    nbsp“所以你我这一次相见，老夫只能提醒一下。若是回到长安无事自是最好不过，但及早准备一些，总是好的。”
    nbsp冯大司马点了点头，拱手行礼：
    nbsp“蒋公有心了，永谢过蒋公。”
    nbsp蒋琬摆摆手，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nbsp君权与相权之争，从前汉时起，就没有断过。
    nbsp丞相，相国，大将军，大司马……
    nbsp不管叫什么也好，本质上都算得上是相权的一种。
    nbsp先帝托国事于丞相，丞相托国事于大司马，陛下一直以来，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nbsp蒋琬自然也早就认可了这种模式。
    nbsp陛下都没有意见的事，容不得别人来指三道四，更容不得别人破坏大汉的大好形势。
    nbsp皇后也不行。
    nbsp如果说，以前还有所犹豫，那么上党之变后，就再没有一丝犹豫。
    nbsp毕竟蒋公琰也想青史留名。
    nbsp汉室三兴之后，后人论起其中的功臣，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足矣。
    nbsp而不是兴至一半，被人打断，特别是被妇人奸佞打断，黄壤之下，犹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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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此时此刻，冯大司马的话就让蒋琬特别安心：
    nbsp“永后院的夫人，与宫里颇有干系，这后宫新人之事，依永看来，倒是没有大碍。”
    nbsp事实上，皇后想要通过拉拢世家来给皇家多赚点钱，为后世子孙计，那真是无所谓。
    nbsp但如果她想通过拉拢世家来改变朝中之势，那只能说是想多了。
    nbsp真有不长眼的，冯大司马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世家屠夫。
    nbsp可惜，绝大部分时候，他们连大司马府的媵妾李夫人那一关都过不去。
    nbsp更别说兴汉会这种庞然大物。
    nbsp懂什么叫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nbsp懂什么叫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
    nbsp对于掌握着真·屠龙密技的冯某人来说，幻想着靠给皇帝送女人翻身的世家，都是弱鸡，不值得一提的对手。
    nbsp而与之为伍的皇后，终于也沦落成为了不值一提的对手。
    nbsp落魄了，落魄了啊……
    nbsp当然，蒋琬在马车就说这些话，未必不是故意，同时表明自己的立场。
    nbsp车驾旁边真有耳目，话传出去，也不过是借耳目震慑有心人罢了。
    nbsp一路交谈过来，马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nbsp有人在外面禀报：
    nbsp“禀大司马，大将军，到地方了。”
    nbsp冯大司马掀起车帘出来，抬头一看，原来车驾竟是直接进入了太极殿。
    nbsp刘胖子强行让蒋琬在太极殿的某个宫殿内休养，然后又紧紧地拉着冯大司马的手。
    nbsp神色竟有三分忸捏，三分紧张，三分焦急，一分不安：
    nbsp“明文，我有事与你说。”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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