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有老下有小[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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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垒又如以往每天都来送早餐。周末的时候我对杜垒说去见见我妈，他很高兴，但是，我告诫他，若是不想被我妈一票否了的话，一切都得听我的。
    杜垒乖乖的去给比亚迪喷了一边漆，全面保养，消除了噪音。
    我还花了一天时间，给他做了件衬衣，白色的，干干净净。按照一米七的身量做的，大小正好。杜垒站在镜子前反复端详“这个扣子太小了，给我换个大点的显大气。还有这个领口有点低，再立一些就精神了.....”
    外套没来得及做，我将他所有的衣服都搜了个遍，好不容易找了个差不多的。
    看见那件警服，我拿起来一看，尺寸是一米七五的，我问这个衣服怎么尺寸大这么多？
    他说“嗨，公务员考试的时候多报了两厘米。发正装的时候就按照那个身高发的。”
    我从上到下瞟了他一眼，哪是多报了两厘米？当然也没去拆穿他。
    选好衣服接着去了理发店，发型师态度极好的递过一本册子，我没接，揪着杜垒头顶上翘起的一撮毛说“把这些都剪了，理成最简单的小平头”。
    杜垒嘟囔一句“那不行，我的两厘米啊，我不想矮两厘米.....”
    他看着我坚决的脸色，声音由高到低，最后的话就吞没在喉咙里了。理发师见多识广，眼神在我俩之间扫了一圈就看出我是主事的，剪刀在手中一转，刷刷两下那些头发就落了地。
    一切就绪，杜垒还算满意的摸了摸头，顺眼了不少，精神了不少。
    见我妈的时候我嘱咐他少说话。果真我妈对他还满意。
    一起去了家不错的餐馆，地道的山东菜，量大份足。杜垒点了四汤八菜，寓意四平八稳。
    一桌菜只吃了三分之一。临走时杜垒将剩下的菜全部打包。跟妈妈告别时，我悄悄问“怎么样？不错吧。”
    我妈点点头，“挺好的，挺实在的，就是说话声音有点大，一惊一乍的，让人心里乱得慌。”
    我眨巴眨巴眼，让他少说话果真是对的。我跟我妈解释“他奶奶听力不太好，所以他养成大声说话的习惯。”
    我仔细观察我妈的表情，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她最终说“行，你觉得好就行。”
    把我妈送回去上班后，杜垒开着车上了一条陌生的路“带你去看看咱俩的小屋。”
    半小时后车子进了一个新建的小区，这个小区地脚不错，北面靠山，南面是本市最大的公园。
    我惊讶的看着他“还以为你的房子在郊区呢，你竟然买在最抢手的地方。看不出，你这人吃饭不将就，买房子也不将就。”
    他说“那是，直接关系到生活质量的事情都不能将就。”
    他的楼房在小区中间，北面正对着个小型广场，有孩子在滑滑梯，老头老太在晒太阳。我说“不错啊，挺好的地方。”
    “那是，”他又指着楼上的楼房号给我看“7号呢。”
    进了电梯，在7层停下。我这才意识到“你挺喜欢7？好似大家更喜欢8吧？”
    “诶”他说“七上八下，七预示着步步上升，比八要好。”
    我点点头，挺有道理。
    下了电梯，走到七零七门前，他说“就这个。”
    说着，伸手就敲门。
    怎么不是拿钥匙？怎么是敲门？难道是租出去了？不对啊，不是毛坯吗？
    我这样想着，脸上带着疑问号。
    杜垒看出我不解，说道“里面住着个人，是小学同学。没地方住，就让他暂时住这了。”
    哦，我点点头。小学同学？这不也得三十好几了？
    杜垒敲了几下没人开门，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开。最后还是掏出钥匙开了门。
    暂住？我看着屋里一样不少的家具，除了地是水泥的，墙面是毛糙的，灯是电灯泡，基本的设备一样不少。而且厨房和厕所是已经装修好的。
    厨房锃亮的瓷砖崭新的油烟机，旁边的调料盒都整齐的放着。厕所就比较凌乱，镜子上水迹斑斑，盆子翻扣在地上。
    大厅的沙发看上去也挺新，就是凌乱的堆着衣服被子。
    客厅的桌子上杵着满满的大桶面盒子，可能是实在放不下了，便摆到了旁边的地上。一股的味，熏得直反胃，这辈子再也不想吃方便面了。
    杜垒拿了个塑料袋将所有的垃圾和类似垃圾的东西统统收入袋中，扔到门外，屋内的气味才算消减。
    一切收拾停当，杜垒一脚踹开卧室的门，这门应该是原装的，一脚踹上就颤颤巍巍晃得不轻。
    杜垒一掀被子，果真露出个活物。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就穿着一条裤衩。杜垒看见我在门口，又把掀开的被子扔回到他身上。
    瘦骨嶙峋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安全教育课上展示的吸毒者后期的照片。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活物只是乌龟慢的举了举脑袋，又窝回到被窝里一动不动。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敲门你也不接，怎么了？又犯病了？工作的事，你起来跟我说，怎么又被炒了？”
    那人一动不动，
    杜垒又说“你说你打字员干不了，服务员干不了，门卫干不了，怎么连送个外卖都干不了？”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朝那团肉上踹了两脚。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杜垒停下脚，喘了两口气“你大嫂来了，起来见一下。”
    那活物的脑袋终于挪了挪，可仅仅是挪了挪，还是一动不动。
    杜垒像是妥协了，一屁股坐在那张单人的折叠床上，泄了气似得说了句“刚才除去吃饭了，剩的给你带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被子突然被掀开了，里面的活物蹭的窜出来。瘦骨嶙峋的光溜着就往外跑。
    被身边的人一把拽回来，拿起身边的衣服塞给他“跟你说呢，有你嫂子呢。”
    杜垒退出来关了门，去厨房将带回来的菜倒入盘子里，摆到客厅的桌子上。
    那人正好出来。他蓬头垢面的从头发缝里看我一眼，也没说话，直奔桌上的饭。
    客厅的桌子有点矮，他也不坐沙发，直接坐到地上，风卷残云的吃起来。
    杜垒藏了个心眼，没将所有的菜都拿出来，只拿出一半。如此看来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否则这家伙非得撑破肚子不可。
    将桌上的盘子都舔了个干净，那人往沙发上一窝，垂着头，呼哧呼哧的歇着气。
    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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