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约定[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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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一月份天气变冷了。大清早一个礼盒带着清晨的凉意被送到我办公室，包装很是精美，剥开层层华衣，里面躺着一本书，最新版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笑了，忽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记得高三那年我过生日，管金元送我一束花，好大一团玫瑰往我桌上一放就占下了整张课桌。同桌田晶悄悄问我：“我可以拿一枝吗？”
    我很大方：“随便拿。”
    田晶是个羞涩的女生，她小心翼翼的取了一枝，闻一闻，犹豫片刻又取了一枝。
    待她拿完，我抱起剩下的扔到管金元桌上，语气带着责备：“华而不实的东西，别把心思浪费在这上面，你学的怎么样了？能考上大学吗？是准备考不上就出国吗？”
    管金元被我骂的丧气了一节课，下课后，他死心不改过来问我喜欢什么？说是生日必须要送我礼物的。
    我怕他纠结这个问题浪费精力，便随口说：“那就送我本书吧。”
    于是他空了一节课，下课后回到教室，递上一本薛金星的教材全解。
    他耽误了一节课，我却不忍心骂他。
    大学四年的时光里，我的四个生日我收到了四套书，大一时他送我套中国四大名著，大二时考六级他送我一套《新概念英语》，大三时送我巴金爱情三部曲《雾》《雨》《电》，大四时送我一套当时流行的《盗墓笔记》。这些书都太厚，每一套都占用了我一整年。
    我从礼盒里拿出这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旁边的同事好奇的凑过来看，满是不解：“这么浪漫的包装竟然裹了一本书？”
    她拿过去翻了一页，“喂，丁思雨，这是送给你的吗？这怎么名字都写错了？”
    我拉过来一看，内页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致丁田雨。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丁思雨，你有心吗？”这是那天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将我名字的“思”去了“心”字底，写成了“田”。就是在骂我没有心而已。
    同事又好奇的凑过来读下面的字，我仓皇合上书，说道：“大概是送错人了吧。”
    我将书塞到抽屉的最下面一层，久久不敢去打开它。
    整整过了一个星期，我才有勇气拿出。扉页上是一首诗，一首化学诗：
    最初，我以为我是氧气，你是氢气
    只需要偶然的一点星火，便可以燎原
    后来，我以为我是氧气，你是氮气
    好吧，即使你再稳定，只要能量足够
    依然会在高能放电时化合为一体
    可是
    最终，我才明白，我一直是氧气，你却是氦气
    无论我多努力，终究不能动摇你。
    眼泪滴落在最后一行的字上，晕染了斑斓。我摇头笑笑，这么多年还能写出这样的化学诗，大学的化学课终究没有白上。
    我将这本书带回宿舍，我有四个柜子，最顶端的一个是放书里，我从一本巴金的《雾》里拿出一封信，也是首化学诗，浓硫酸写给水的情书，开头是丁思雨，落款是管金元。我将这封信夹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面。又将书放回到柜子里，合门、上锁，从此尘封。
    一月底，临近期末考试，班里的学生有点浮躁。可能要过年的原因吧，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秩序最为混乱的时候。
    我照例重复着每年都重复的话：“静下心来好好考，每一次考试不仅是对知识的检查，更是对整体应试能力的锻炼。对于即将来临的考试，大家既要把它当成高考，也不要把它当成高考。为什说要当成高考呢？对了，因为整个高中期末考试只有六次，这样的大型考试从出题到时间安排都是严格按照高考的要求来的。抓住这少有的机会锻炼自己，三年后的高考你才能从容应对。可为什么又说不要当成高考呢？对啦，因为它并不是高考，并不是最后决定你命运的那一次。即使考的不好，你还有机会反思重整奋进提高!”气势昂然的说完这些话，看着一张张严肃认真的脸，我很满意。
    最后将激情推向高潮：“好了，大家为了一个星期后的考试行动起来吧！”还有一句话很关键——“考个好成绩，回家过好年!”
    台下沉寂一秒后，响起窸窸窣窣翻课本找资料的声音。我在班级里慢步踱着，走到班长面前时，她猛的站起来。
    我选班长除了学习好，有责任心，有威信之外还有个必要条件，有灵性。
    此时灵气满满的班长衣嘉琳眼睛扑闪扑闪，向我提议：“老师，我觉得咱们可以选个班训，写在黑板上，时刻提醒大家。”
    我表扬：“你的想法不错，”指着教室后面的黑板，“选好了写到后面的黑板上，字体大一些。”我又随口提议：“一定要选个有力量有气势的。比方说.....”我还想补充几句，手机振动了。
    我对班长说：“你们几个班委看着选吧。”
    我走到教室外，接了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起初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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