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有饿狼后有毒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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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波过去了。
    nbsp院里彻底静了下来。
    nbsp一扇扇窗后的灯，接二连三地灭了。
    nbsp庄若薇还死死抵着门。
    nbsp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顺着粗糙的门板滑坐在地。
    nbsp后背的冷汗已经干透，凝成一层冰冷的甲，紧紧贴着皮肉。
    nbsp她止不住地发抖。
    nbsp赢了。
    nbsp暂时。
    nbsp王大军是扑上来的狼，獠牙清晰可见。
    nbsp可此刻，另一种无形的东西，缠住了她的脖子，慢慢收紧
    nbsp空气被抽走了。
    nbsp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砂砾。
    nbsp这看不见的威胁，比门外的咆哮更让人窒息。
    nbsp王大军是怎么发现的？
    nbsp他走的时候明明信了，那就是一堆破铜。
    nbsp可他回来时却在门外咆哮：“那么点破铜，怎么会那么压手！老子回去找了块差不多的铜疙瘩一比，重量根本对不上！”
    nbsp重量！
    nbsp他一个只懂蛮力的粗人，怎么可能对重量如此敏感？
    nbsp除非……有人点醒了他。
    nbsp一个画面闪进她脑海。
    nbsp废品站的地秤。
    nbsp那个干瘦的司磅员，老张。
    nbsp他耷拉的眼皮，枯瘦的手指……
    nbsp还有，他在秤杆上，轻轻一拨的那个动作！
    nbsp秤杆高高翘起。
    nbsp当时，她以为那是善意。
    nbsp现在，那轻轻一拨，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
    nbsp不是帮忙。
    nbsp是试探！
    nbsp只有常年跟金属打交道的人，才能靠那一下，精准地掂出异乎寻常的分量！
    nbsp他浑浊的老眼扫过报纸包时，那转瞬即逝的精光……
    nbsp他看穿了！
    nbsp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强压下干呕。
    nbsp那点侥幸，变成了一根淬毒的刺，狠狠扎进心脏。
    nbsp王大军是明面上的狼。
    nbsp那个看似无害的老张，才是藏在草丛里的毒蛇！
    nbsp他撺掇王大军回来，想借刀杀人，再分一杯羹！
    nbsp他们联手了。
    nbsp她被夹在中间，死路一条。
    nbsp不行。
    nbsp不能等死。
    nbsp庄若薇猛地从地上弹起，目光扫过这间小屋。
    nbsp王大军今晚被邻居吓退，天亮之后，在厂里，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出意外”。
    nbsp走！
    nbsp立刻走！
    nbsp她冲到桌边，抓起几层旧布，胡乱将那尊佛像包起。
    nbsp手抖得不成样子，布都抓不稳。
    nbsp佛像冰冷的重量硌着她的指骨。
    nbsp她死死将它塞进布包最底层，又抓了两件换洗衣物压在上面。
    nbsp去哪儿？
    nbsp这座城市，她无亲无故，像一粒被风吹起的沙。
    nbsp就在这时。
    nbsp门板与地面那道窄窄的缝隙里，一张折起来的纸条，被无声地推了进来。
    nbsp庄若薇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
    nbsp她僵在原地，死死盯着那张纸条。
    nbsp耳朵竖起，捕捉着门外的任何动静。
    nbsp没有脚步声。
    nbsp没有呼吸声。
    nbsp一片死寂。
    nbsp那张纸条静静躺在阴影里，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nbsp是王大军和老张的新花招？
    nbsp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那粗糙的纸面，就像被火燎了一下，闪电般缩回。
    nbsp她一咬牙，还是飞快地将纸条捻了起来。
    nbsp纸很硬，是糊水泥袋用的牛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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