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分家之后第一新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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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哥哥姐姐过年好。”
nbsp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喜悦。
nbsp然后,便是风卷残云般的“战斗”。
nbsp孩子们的小嘴几乎没有停过。
nbsp饺子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nbsp肉块一块接一块地被消灭。
nbsp就连平日里不怎么受欢迎的小米粥,似乎也因为这过年的气氛,变得格外香甜。
nbsp栓子和柱子吃得满嘴流油,互相比赛着谁吃得多。
nbsp丫丫小口地吃着,不时给旁边的豆子夹一小块剔了骨头的兔肉。
nbsp豆子则抱着一个大饺子,啃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沾满了馅料。
nbsp花儿和石头则相对文静些,但碗里的食物也在飞快地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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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铁牛依旧是吃得最实在的那个,默默地往嘴里扒拉着,仿佛要把一年的辛苦都补回来。
nbsp王氏看着孩子们满足的样子,脸上笑开了花,不停地给他们添菜盛粥,自己却舍不得多吃几口肉。
nbsp张大山默默地将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腊肉夹给了妻子。
nbsp“你也吃。忙了一年了。”
nbsp王氏看了丈夫一眼,眼圈微红,却没有再推辞,小口地吃了起来。
nbsp这顿年夜饭,吃得热闹,吃得满足,吃得酣畅淋漓。
nbsp吃完饭,收拾好碗筷。
nbsp张大山又拿出了他准备好的“压岁钱”。
nbsp依旧是每人三文钱。
nbsp但这三文钱,却承载着父亲对孩子们新年的祝福和期盼。
nbsp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接过铜钱,有的立刻塞进贴身的口袋,有的则互相比较着,小脸上洋溢着得到礼物的纯粹快乐。
nbsp接下来,是守岁的时间。
nbsp一家人围坐在烧得暖烘烘的土炕上。
nbsp张大山继续给孩子们讲着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奇故事。
nbsp孙悟空如何七十二变,猪八戒如何贪吃好色,沙和尚如何忠厚老实……
nbsp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惊呼,时而大笑。
nbsp棚屋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nbsp王氏和花儿则拿出针线笸箩,借着灯光缝补着衣物,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偶尔也会被故事逗乐。
nbsp张大山讲得口干舌燥,便让小山给大家背诵一段新学的《三字经》。
nbsp小山虽然还有些生涩,但声音清亮,吐字清晰,俨然一副小读书人的模样。
nbsp引来了哥哥姐姐们的阵阵夸赞。
nbsp时间在温馨的氛围中悄悄流逝。
nbsp窗外夜色深沉,寒星闪烁。
nbsp棚屋内灯火摇曳,暖意融融。
nbsp张大山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
nbsp他想起了往年在老宅过年的情景。
nbsp同样的除夕夜,他们大房却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nbsp年夜饭桌上,他们是末座,是陪衬。
nbsp压岁钱更是想都不敢想。
nbsp守岁时,也只有听着二房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自己这边却冷冷清清的份。
nbsp那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滋味,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nbsp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nbsp虽然住的是破屋,吃的是粗食。
nbsp但他们是自由的,是平等的,是有尊严的。
nbsp这个家,是他们自己当家做主。
nbsp这份感觉,千金不换。
nbsp夜渐渐深了。
nbsp年幼的豆子和柱子,早已抵挡不住困意,依偎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
nbsp栓子和丫丫也上下眼皮打架。
nbsp只有铁牛、石头、花儿和小山,还强撑着精神,陪着爹娘守岁。
nbsp“好了,都去睡吧。”
nbsp张大山看着孩子们困倦的样子,温和地说道。
nbsp“年,咱们就算过完了。”
nbsp“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nbsp孩子们听话地各自找地方躺下。
nbsp很快,棚屋内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nbsp张大山吹熄了油灯。
nbsp黑暗中,他轻轻握住了身边妻子粗糙的手。
nbsp“孩儿他娘,辛苦你了。”
nbsp“说啥傻话呢,当家的。”
nbsp王氏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柔。
nbsp“有你在,有孩子们在,过啥样的日子,俺都觉得甜。”
nbsp两人依偎在一起,没有再多说什么。
nbsp窗外,几声零落的爆竹,宣告着旧岁的结束,新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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