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飞升灵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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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修仙界各大宗派,护山大阵自行运转,阵纹亮起,似在恭送一位即将远行的君王。
nbsp而秦枫,只是轻轻抬足,踏上金莲。
nbsp莲台随之上升,一寸、一尺、一丈……
nbsp每升高一分,光柱便收束一分,直到最后,千丈光柱凝为一束仅容一人通过的璀璨金线,像一条由亿万星辰铺就的天梯,自灵界垂落凡尘,只为接引他一人。
nbsp在即将没入天穹裂口的一瞬,秦枫低头俯瞰整个修仙界。
nbsp更远的地方,冷凝霜、素心、程无涯、河图道人……所有人的目光汇成一条静默的河流,河流里倒映着同一个青衫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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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个从黄石村走出,一路劈开风雪与命运的剑修。
nbsp他微微一笑,声音不高,却穿过金线,落在每一个人心底:
nbsp“凡间事了,希望有缘灵界在聚。”
nbsp轰!
nbsp金莲没入裂口,光柱骤然收拢。
nbsp虚空窟窿在一声似钟似鼓的轰鸣中愈合,只留下漫天碎金如雨,洒落昆仑,落地即化为朵朵赤蓝火莲,昼夜不熄。
nbsp雪岭之上,万籁俱寂。
nbsp而所有修士都知道——
nbsp从今日起,修仙界再无秦枫,但修仙界之外的浩瀚灵界,将因这个名字,再起风云。
nbsp素心站在原地,月白道袍被风鼓起,猎猎作响,却掩不住她此刻的僵硬。
nbsp她仰着头,目光直直刺入方才那道金色光柱消失的天穹——那里,如今只剩下一圈尚未合拢的幽蓝裂痕,像被利刃划破的天空伤口,边缘还在缓缓渗出星屑般的碎光。
nbsp那碎光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冰晶。
nbsp她不敢眨眼,仿佛一眨眼,就会错过最后一丝可能归来的气息。
nbsp可天地间,再无那缕熟悉的青衫剑意。
nbsp连风里都空了。
nbsp“……真的走了。”
nbsp素心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尾音被风撕碎。
nbsp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虚空——
nbsp那里曾经有一道挺拔的背影,有一声“保重”,有一瞬回首时眸底的温柔。
nbsp如今只剩指尖穿过的冷风和指节上因用力而泛起的青白。
nbsp河图道人负手而立,老人雪白的长须在风里轻轻颤抖,像一簇被霜压弯的芦苇。
nbsp他望着那道幽蓝裂痕,眼底倒映着尚未散尽的星辉,却掩不住深深凹陷的叹息。
nbsp他抬手,似想掐算,却在半途顿住,掌心无力地垂下。
nbsp星盘上的指针,此刻也安静地指向空白,仿佛连天机都不忍再语。
nbsp不语和尚立在另一侧,灰色僧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腕间一串早已褪色的檀木佛珠。
nbsp他双手合十,低低宣了一声佛号,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雪上。
nbsp“阿弥陀佛。”
nbsp佛号落下,佛珠在指间无声滑过,一粒、两粒……
nbsp每一粒都碾过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
nbsp他抬眼望向素心,那双惯看红尘的眸子里,此刻盛着与素心同样的空茫。
nbsp“师妹,缘起缘灭,皆是修行。”
nbsp话虽如此,可和尚合十的手指却在不易察觉地收紧,指节泛白,像是要把某种翻涌的情绪生生按进掌心。
nbsp风忽然大了。
nbsp卷起素心鬓边的碎发,掠过她不知何时已湿润的眼角。
nbsp她仍保持着仰望的姿势,仿佛只要再站久一点,那道青衫就会从星痕里走出,像从前每一次那样,带着一点无奈的笑意。
nbsp可星痕终究缓缓合拢。
nbsp最后一粒碎光熄灭,天空重新归于暗沉。
nbsp素心的指尖在虚空中轻轻颤了一下,终于垂落。
nbsp她低下头,一滴泪砸在石台的青石板上,碎成细小的冰晶,转瞬又被风带走,不留痕迹。
nbsp河图道人转身,背影佝偻,像一截被雪压弯的老松。
nbsp不语和尚捻断一粒佛珠,指尖残留的檀香混着雪气,久久不散。
nbsp盛京仙门,万籁俱寂。
nbsp唯有风,还在一遍遍掠过空空的石台,掠过空空的衣袖,掠过空空的目光。
nbsp素心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雪冻住的雕像。
nbsp她知道,从今往后,再无那道青衫。
nbsp而她,只能把那句未说出口的“保重”,连同未落的泪,一并封进漫长的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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