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列车长的烦恼[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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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汽迅速凝结。一层晶莹的薄冰覆盖了整个天窗，那些气泡瞬间消失了。
    nbsp就在薄冰形成的一刹那，穹动了。
    nbsp他踩着梯子爬上去，动作飞快。
    nbsp他将那几块金属板，以一种奇特的、非对称的阵型，固定在天窗的框架上，然后用结构胶，沿着每一个接缝处涂抹出复杂的纹路。
    nbsp“你在做什么？”姬子忍不住问。
    nbsp她发现穹放置金属板的位置，并非传统的受力点，看起来很随意。
    nbsp“应力疏导矩阵。”穹头也不回地回答，“重新分配这块玻璃承受的能量冲击，将压力引导到更坚固的框架结构上。这是一种古老……但很有效的技术。”
    nbsp几分钟后，穹从梯子上跳下。
    nbsp“好了。在你制造的冰层融化前，结构胶就能固化。至少能撑到我们抵达下一颗星球。”
    nbsp三月七好奇地看着那些丑陋的金属补丁：“这样就行了？”
    nbsp话音刚落，她制造的冰层开始融化，化为水珠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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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而天窗，再也没有冒出一个气泡。
    nbsp它变得非常稳定。
    nbsp帕姆绕着天窗跑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确认问题真的解决了。
    nbsp它跑到穹的脚边，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nbsp“穹，你太厉害了帕！为了表示感谢，帕姆决定，授予你‘列车荣誉大副的称号帕！以后列车上所有的维修工作，都归你管了帕！”
    nbsp穹的脸垮了下来。
    nbsp他离“找寻身世”的目标越来越远，反而在这个“全职保姆”的职位上，越陷越深。
    nbsp观景车厢的另一头，瓦尔特和丹恒并肩站着，看完了整个过程。
    nbsp“应力疏导矩阵……”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这个名词，我在逆熵的古代技术文献里见过类似的描述，但理论完全不同。穹用的，更……本质。”
    nbsp丹恒没有说话。
    nbsp他看着穹。
    nbsp那个少年，此刻正被三月七缠着，要他回去继续修理那个吹风机，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nbsp但丹恒知道，那不是全部的他。
    nbsp刚才，穹在修补天窗时，嘴里在无意识地低声念诵着什么。
    nbsp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发音短促、干涩，充满了机械的质感。那声音很轻，却让丹恒感到一阵不适。
    nbsp“瓦尔特先生。”丹恒忽然开口，“关于穹，我们或许不能只将他看作一个‘失忆的星核携带者。”
    nbsp“哦？”瓦尔特看向他。
    nbsp“他的知识，他的本能，都指向一个我们完全未知的领域。这种技术体系，不像某个文明的产物，更像是一种……信仰。”丹恒的声音很冷，“一种对机械本身，近乎偏执的、狂热的信仰。”
    nbsp瓦尔特沉默了。
    nbsp他想起穹在贝洛伯格，用匪夷所思的手段，现场搓出那把爆弹枪。又想起刚才那精准的诊断和修复。
    nbsp信仰吗？
    nbsp“我们快到雅利洛VI了。”瓦尔特的声音很平静，“准备一下吧。”
    nbsp丹恒点了点头，转身，径直朝智库走去。
    nbsp而穹，终于在三月七的“监督”下，修好了那个吹风机。
    nbsp当温暖而强劲的风从吹风口涌出时，三月七发出了欢呼。
    nbsp穹看着少女开心的样子，心里的郁闷也消散了些。
    nbsp他拿起自己的那本书，准备回房间。
    nbsp路过丹恒时，丹恒叫住了他。
    nbsp“穹。”
    nbsp“嗯？”
    nbsp丹恒看着他，审视着他。
    nbsp“你刚才，在念什么？”
    nbsp穹的动作停住了。
    nbsp他当然知道丹恒指的是什么。那是他在修复时，从灵魂深处无意识哼出的“二进制祷文”。是对那遥远的、被遗忘的“万机之神”的赞美。
    nbsp“没什么。”穹挠了挠头，挤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可能是一首我忘了从哪听来的老歌吧，干活的时候，总喜欢哼点什么。”
    nbsp丹恒看了他很久，久到穹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
    nbsp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nbsp穹看着丹恒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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