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姑臧鏖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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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城的厮杀声已持续了五日。
nbsp第五日黄昏,东门的箭楼被北魏的投石机砸塌了一角,碎石混着断箭滚下城墙,溅起的尘土里裹着浓重的血腥味。
nbsp陈亮的铠甲被箭簇划开三道口子,左臂的伤口刚用烈酒冲洗过,此刻正火辣辣地疼。他咬着牙将最后一块滚石推下城墙,听着城下传来的惨叫,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这已是他亲手推下去的第三十七块滚石。
nbsp“公子,歇歇吧!”
nbsp亲卫赵勇递过一块干饼,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弟兄们轮换着守,您都三天没合眼了。”
nbsp陈亮摆摆手,目光越过护城河望向北魏大营。拓拔烈显然是急了,今日竟连带着镣铐的死囚都派了上来,这些人披着重甲,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根本不顾生死。城头上的玄甲军已折损近千,民壮也倒下了六百多,连投石机的绞绳都磨断了三根。
nbsp“水。”他只吐出一个字。赵勇赶紧递过皮囊,陈亮仰头灌了两口,冷水顺着脖颈滑进甲胄,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清醒了几分。
nbsp“看那边。”
nbsp他忽然指向北魏大营左侧,那里的炊烟比昨日稀了一半,“他们的粮草怕是也紧了。”
nbsp赵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忽然眼睛一亮:“公子是说,陈成大哥在一线喉得手了?”
nbsp“不是得手,是让拓拔烈坐不住了。”
nbsp陈亮抹了把脸,将沾在脸上的血污蹭开,“那老狐狸昨夜调了五千骑兵回护粮道,咱们东门的压力才小了些。”
nbsp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秦公子说的对,得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
nbsp话音刚落,南城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那是秦朗约定的信号,若南城遇袭,便以三短两长为号。
nbsp陈亮心里一紧,刚要派人去看,却见秦朗的亲卫李忠正沿着城墙小跑过来,甲胄上沾着黑灰,显然刚经历过厮杀。
nbsp“陈公子,秦公子让属下捎话,北魏右路派了两千人偷袭南城角门,被咱们用巷战打退了,但他们放了火,烧毁了两座粮仓。”
nbsp李忠喘着气,从怀里掏出半块烧焦的麦饼,“民壮损失了一百多,秦公子让您这边匀些伤药过去。”
nbsp陈亮的心沉了沉。两座粮仓,意味着本就吃紧的粮草又少了四分之一。他刚要让赵勇去取药,却见陈崇岳的亲兵举着令旗跑上城头:“王爷有令,让陈公子和秦公子即刻回中军帐议事!”
nbsp中军帐里,烛火比往日亮了三倍,却照不暖帐内的寒意。
nbsp陈崇岳正对着舆图皱眉,案上摆着三封刚收到的信:一封是独眼汉从雍州秘道送回的,说柳如是的第二批粮草被北魏游骑发现,虽拼死护下大半,却折损了三十多个弟兄;一封是吐谷浑首领派人送来的,说他们的骑兵连日袭扰,战马已累垮了三成,请求暂缓攻势;还有一封,是陈成从一线喉塞回来的,只有三个字:“粮将尽”。
nbsp“都看到了?”
nbsp陈崇岳将信推到案中,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拓拔烈是铁了心要耗死咱们。”
nbsp秦朗刚从南城赶来,青色劲装的袖口被火烧了个洞,他拿起陈成的信,指尖在“粮将尽”三个字上顿了顿:“一线喉的弟兄撑不了五日了,陈成的意思是,要么让他们撤回来,要么咱们得想办法送粮过去。”
nbsp“撤回来?”
nbsp陈亮急道,“那拓拔烈的粮道就畅通了,他能再调五万骑兵攻城!”
nbsp“送粮更难。”
nbsp陈崇岳敲了敲舆图上一线喉与姑臧之间的戈壁,“这段路全是开阔地,北魏游骑日夜巡逻,咱们的人根本过不去。”
nbsp帐内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忽然,秦朗抬头看向陈崇岳:“王爷,您还记得去年咱们在张掖挖的那条泄洪渠吗?从张掖城外的黑河直通一线喉山后的暗河,若能从那里运粮……”
nbsp“泄洪渠?”
nbsp陈崇岳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那条渠年久失修,去年秋汛冲垮了大半,而且暗河出口离一线喉还有十里戈壁,怎么运?”
nbsp“用羊皮筏。”
nbsp秦朗指尖点在黑河上游,“让黑风寨的弟兄从张掖出发,乘羊皮筏顺流而下,到暗河出口后,再用骆驼驮着粮食穿戈壁——骆驼蹄印浅,不容易被发现。”
nbsp他转向陈亮,“东门需再撑两日,我带五百人去张掖,亲自押粮去一线喉。”
nbsp陈亮刚要反对,却被陈崇岳按住肩膀。老王爷望着秦朗,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带民壮里最熟悉水性的三十人去,玄甲军留给守城。记住,若遇危险,弃粮保命——一线喉没了可以再夺,你不能有事。”
nbsp秦朗郑重点头,转身要走,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nbsp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一支染血的箭,箭杆上绑着块布条:“王爷!北魏营里射来的!”
nbsp布条上是拓拔烈的字迹,墨迹张扬,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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