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推恩落凉州[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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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下心，将来必成大器。”
    nbsp风雪里静了半晌，陈崇岳忽然对陈默道：“去把陈成从黑风口叫回来，让他带三百玄甲军，随秦公子去调解拓跋部和吐谷浑的纷争。”
    nbsp又对秦朗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这头犟驴的性子捋顺些。”
    nbsp秦朗望着陈崇岳转身的背影，那背影在风雪里依旧挺拔，却少了几分孤冷。他忽然明白，这位镇北王最在意的，从来不是权力握在谁手里，而是三个儿子能否守住这片土地——长子在京为质，次子在侧辅佐，三子在外历练，原就是他早就布好的局，推恩令不过是让这局更合朝廷法度，更能长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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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三日后，秦朗带着陈成和三百玄甲军前往部族交界的狼居胥山。
    nbsp陈成仍是那副桀骜模样，却在路过一片被焚毁的草场时，低声对秦朗道：“这片是去年烧的，二哥后来偷偷给吐谷浑送了三次粮草赔罪，没让父亲知道。”
    nbsp秦朗勒住马：“我猜也是。”
    nbsp陈成愣了愣，随即别过脸，耳根有些发红。
    nbsp谈判异常顺利。拓跋部的首领握着秦朗带来的朝廷赏赐，又看了眼陈成身后的玄甲军，慨然道：“只要陈将军不再偏帮，我们愿意与吐谷浑分草场。”
    nbsp吐谷浑的首领更是拉着秦朗的手，用生硬的汉话道：“若能安稳交易，我们愿年年向大陈纳贡。”
    nbsp回程时，陈成忽然道：“二哥让我问你，推恩令若真成了，在京的大哥……能回来看看吗？”
    nbsp秦朗望着远处的烽火台，那里的狼烟已许久未起：“我在奏折里会禀明陛下，许长公子每三年回凉州省亲一次。”
    nbsp陈成没再说话，只是催马跟上，玄甲军的马蹄声踏过雪地，竟有了几分轻快。
    nbsp回到姑臧城时，陈崇岳已在城门等他。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城墙上的玄甲军铠甲泛着金光。陈默站在父亲身侧，手里捧着一份文书。
    nbsp“老夫让人查过了，幽王被擒时，他在京城当差的侄子不仅没求情，反倒上了三道奏折揭发他的罪证。”
    nbsp陈崇岳接过陈默手里的文书，递给秦朗，“这是老夫亲笔写的‘遵推恩令，你看看合不合朝廷的规矩。”
    nbsp秦朗接过文书，见上面写着：“长子陈清袭镇北王爵，留京任职；次子陈亮代管姑臧防务及玄甲军；三子陈成封张掖侯。”
    nbsp落款处除了日期，还多了行小字：“愿吾儿们，兄弟同心，守土安邦。”
    nbsp他忽然想起沈如烟的“干净”，想起老镖头的“安”字匕首，想起黑风寨独眼汉的金牙，想起逃难老汉手里的黑饼。原来这凉州的风沙里，藏着这么多人的盼头，而镇北王的盼头，不过是三个儿子能守住这片土地，兄弟和睦。
    nbsp是夜，秦朗在灯下写奏折，窗外传来说话声。他抬头，见陈成正跟陈亮争论黑风口的布防图，兄弟俩争得面红耳赤，却没半分戾气，反倒有股子亲近。
    nbsp奏折的最后，秦朗写道：“凉州已定，推恩令可行。镇北王深明大义，其三子各有分属：长公子陈清驻中枢，二公子陈亮守姑臧，三公子陈成镇张掖，兄弟同心，实乃朝廷之福，边疆之幸……”
    nbsp笔尖悬在纸上，他忽然想起江州的柳如是，雍州的李文书（已被押解回京），黑风寨的独眼汉，还有那个送野菊的小丫头。这趟西行，他像串珠子的线，将无数散落的人、事、情，串成了守护江山的网。
    nbsp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雪的清冽，却不再刺骨。秦朗吹灭油灯，月光落在“朗”字玉佩上，温润如玉。
    nbsp他知道，剩下的两个藩王，不会像镇北王这般顺利。但只要这凉州的雪能化得暖些，只要陈家三兄弟能守住这份“兄弟同心”的承诺，只要推恩令能让藩王与朝廷真正成为一体，这条路，就值得走下去。
    nbsp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秦朗推开房门，见张龙三人正牵着马等在院外。
    nbsp“公子，去哪？”张龙问。
    nbsp秦朗望着东方的朝霞，那里的云层被染成金红，像极了玄甲军铠甲的颜色：“去张掖。看看陈成能不能守住那片粮仓，也看看……这河西走廊的春天，是不是真的要来了。”
    nbsp马蹄声再次响起，踏过融雪的土地，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像在这万里江山的画卷上，写下了“安稳”二字。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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