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白一点显胖[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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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众人哄堂大笑，刺耳的嘲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nbsp倪芳芳被笑得满脸通红，却梗着脖子，声音又急又脆：“你又没辞过官，懂什么规矩？文书就在屋里！我这就去找！你等着！”说完，她转身就往内堂跑。
    nbsp根本就没有文书，倪芳芳去找什么呢？桑落想要拉住她。谁知芳芳跑得很快，径直去了内堂。
    nbsp关全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本官没空陪你玩！来人——”
    nbsp“大人稍等片刻！”倪芳芳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我……我记得就放在药箱里了！马上！马上就好！”
    nbsp接着，里面便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瓶罐碰撞的杂乱声响。倪芳芳像是在里面跟药箱较劲，动静不小，却迟迟不见她拿着文书出来。
    nbsp关全的耐心被这拙劣的拖延耗尽了。他三角眼里寒光一闪，猛地一挥手：“拿下桑落！谁敢阻拦，一并拿下！”
    nbsp差役们再次如狼似虎地扑向桑落！
    nbsp风静手中长剑寒光乍现，正要出手——
    nbsp“住手！”
    nbsp男人清朗沉稳的声音骤然响起！
    nbsp众人循声望去。
    nbsp只见顾映兰一身靛青官袍，胸前孔雀补子在晨光下泛着幽冷的青紫色光晕，步履从容地跨过门槛。
    nbsp他并非独自一人，身侧还跟着一位身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癯的中年官员，正是吏部考功司郎中陈和泰！
    nbsp顾映兰目光如电，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关全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
    nbsp再一侧身，对陈和泰做了个请的手势。
    nbsp陈和泰从袖中取出一份盖着鲜红吏部大印的文书，递到桑落面前：“桑大夫，这是回执文书，你怎么忘在吏部了？”
    nbsp桑落接过文书，还未来得及细看，倪芳芳跑了出来：“啊，怎么又落在吏部了？”
    nbsp她捏着文书凑到关全面前：“你看！我就说是忘带了！文书就在这里！你还不信。”
    nbsp关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文书，又看看陈和泰。吴大人明明信誓旦旦地说吏部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怎的又出了这样的纰漏？
    nbsp顾映兰抽走文书，淡淡说道：“此乃吏部考功司正式签发的‘桑落辞去太医局医正之职允准文书，刑部莫非不认？”
    nbsp关全慑于顾映兰和陈和泰的威势，哪里还敢狡辩：“自然是认的。既然有了文书，那下官也好回去复命了。”
    nbsp说罢他一挥手，要带着刑部的人离开。
    nbsp“关大人，”顾映兰叫住他，缓缓走到关全面前，“将来再要抓人，不妨先到银台司问问。说不定你们缺的文书，银台司都有誊抄。”
    nbsp关全脸色不怎么好看，扯了个敷衍的行礼，带着人走了。
    nbsp桑落对顾映兰和陈和泰深深一礼：“多谢顾首座，多谢陈郎中主持公道。”
    nbsp陈和泰连忙虚扶一下：“桑大夫言重了。去岁你妙手回春，救下犬子，保住陈家香火……陈某一直感念在心，这些小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nbsp桑落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原来是他！去岁刚进太医局时，他儿子将进奉祖宗的线香塞入了体内。
    nbsp“令郎如今可安好？”桑落关切道。
    nbsp“好！好得很！”陈和泰提起儿子，笑容满面，“儿媳已有身孕啦！”
    nbsp两人寒暄几句，陈和泰不便多留，便告辞离去。
    nbsp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nbsp桑落转身向顾映兰道谢，顾映兰难得替桑落出头，但还是摆摆手：“是倪姑娘来找的我。”
    nbsp原来倪芳芳那日听了风静的话，回去想了两日，心情也平稳许多，想着今日丹溪堂缺人，还是决定过来一趟。谁知路上碰到了刑部的关全，正带着人往丹溪堂走。她一路跟着，听关全说桑落没有吏部核准文书，按律要打五十棍，心中急得很。颜如玉又被关起来了，只得立刻去找顾映兰，顾映兰知道桑落曾替吏部考功司郎中的儿子取过异物，便让芳芳先到丹溪堂拖延，他再去吏部找了陈和泰。
    nbsp“关键时候，还得靠芳丫头啊！”柯老四笑呵呵地说道。
    nbsp倪芳芳有些别扭。
    nbsp“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也不看桑落，径直去洗了手，再走向角落烧水的小炉子，动作麻利地提起滚烫的水壶，语气硬邦邦地冲内堂喊道：“热水好了！还磨蹭什么？再不动手，里面那个都要睡醒了！”
    nbsp内堂重归寂静。
    nbsp师徒三人重新净手，戴上羊肠指套。
    nbsp桑落目光沉静如水，柳叶刀在她指间轻巧地转了个角度，寒光微闪，精准地划开预定区域的皮肤。动作流畅而稳定，没有丝毫迟滞。切口干净利落，几乎不见多余渗血。
    nbsp“你们仔细看着，这里的切口要成‘之字口。”她全神贯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方寸之地，刀锋的走向，组织的分离，一切都了然于心。
    nbsp顾映兰并未离去，他站在稍远的地方，目光越过忙碌的夏景程和李小川，落在桑落身上。
    nbsp她微微垂首，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遮不住那双沉静眼眸中专注的光。那光芒如此纯粹，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近乎圣洁的辉光。在这一刻，她不是谁的臣子，也不是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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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她只是桑落，一个医者。
    nbsp这让顾映兰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夜晚。在颜如玉的马车上，马车缓缓驶向镇国公府时，他曾诘问过颜如玉：“你口口声声情深似海，可桑落终日诊治男科隐疾，面对那些不堪入目的病患，你竟毫无半分芥蒂？情多自私，你这般大度，倒显得‘情深似海这四个字像个笑话。”
    nbsp彼时，颜如玉斜倚在车壁，闻言只是勾起唇角，墨玉般的眸子里笑意慵懒却通透：“情之一字，贵在成全。她做她想做之事，行她应行之道。剩下的不悦、酸涩，不过是我的私心在作祟，是我自己需要改变的。与她何干？”
    nbsp成全……
    nbsp看着桑落脸上的光，顾映兰又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他永远不会让我撤退、躲避，倘若我的鞭子不够长，他会替我找一柄长的。倘若我的刀子不够锋利，他会亲自替我磨刀，我若杀人未遂，他一定替我补上一拳。”
    nbsp成全。
    nbsp原来如此。
    nbsp情到深处，并非占有那光芒，而是护佑她安然绽放。
    nbsp手术并不复杂，切口小而精准。
    nbsp桑落的手指灵巧得如同穿花蝴蝶，弯针带着细密的蚕丝线，在皮肉间快速穿梭，缝合得整齐而严密。夏景程和李小川屏息凝神，配合着传递器械、按压止血。
    nbsp当最后一针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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