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真相太残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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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彻底贯通，形成一条冰冷刺骨、指向深渊的锁链！
    nbsp若说之前还是猜测，那么此刻，桑落已经完全确定了。
    nbsp闵阳临死前说的“鬼”，不是“天癸”，而是他看到了“鬼”，那个本该死去多年的人——昭懿公主。
    nbsp也正是因为认出了复活的昭懿公主，闵阳才被灭口！所以那个闵家家仆阿四临死之前才会说：“女人，都是，骗子”。
    nbsp莫星河要卡在那五万将士入京之前，让吕蒙血脉贲张、卒中暴毙！兵不血刃地除掉这个京城最大的军事屏障！
    nbsp他让桑子楠给吕蒙用的药，正是当年三夫人献给大将军晏掣的“活血化瘀的补药”！
    nbsp寒意，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桑落的血液和骨髓，让她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
    nbsp“小落？小落！”桑子楠见桑落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骇人，仿佛灵魂都被抽离，吓得连忙扶住她摇晃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这药方……”
    nbsp桑落猛地回过神，反反复复地深呼吸着。此时不宜打草惊蛇，尤其是桑子楠，根本藏不住事，不能跟他说实话。她将药方叠好还给他：“药方没事。药是好药。”
    nbsp这是真心话。
    nbsp对于大夫来说，药可作毒，毒可作药。
    nbsp桑子楠长舒了一口气：“你看，我也懂医理和药理，这药我是反反复复看过的。真让我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也是不肯的。”
    nbsp她悲悯地看着桑子楠，他的眼里有着平庸且愚蠢的清澈，浅薄且幼稚的良善：“我问你，莫星河可是给你下了毒？定期发作，腹痛不止？”
    nbsp桑子楠更惊了：“你也被他——”
    nbsp“没有。”桑落沉声说道。
    nbsp桑子楠垂头丧气地道：“每七日，就会有人给我送来解药，受制于人实非君子所为。但我爹如今身陷囹圄，我也只能听令行事。”
    nbsp桑落无意继续与他多攀谈：“我知道药方的事，你切莫告诉任何人。”
    nbsp“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桑子楠又很认真地道，“小落，我早就说过，莫星河不是好归宿，如今可算印证了吧！”
    nbsp桑落不懂他为何这个时候还在谈什么归宿，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昭懿公主的阴谋。对于桑子楠失了耐心：“你继续看你的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nbsp桑落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nbsp风静早已牵马等候在不远处。
    nbsp桑落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近乎凶狠。冰冷的马鞍硌着她的腿，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底那蚀骨的寒意。
    nbsp“走！”她低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
    nbsp骏马嘶鸣，四蹄翻飞，载着她冲入京城冬日灰蒙蒙的街道。
    nbsp寒风如刀割在脸上，桑落的心却比这寒风更冷千倍万倍。
    nbsp颜如玉……他知不知道？
    nbsp他知不知道他追查了二十年的杀父仇人，竟是他的义母？他以为早已死去的义母，不仅活着，还是这一切血腥阴谋的源头？
    nbsp他知不知道，仇人从一开始就在他身边！培养他的仇恨，利用他的仇恨，将他打造成一柄利刃。按照她给的名单，一个一个地杀下去！
    nbsp他知不知道，他这七年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的复仇，很可能从头到尾都在她的算计和掌控之中？
    nbsp真相，竟如此残酷！
    nbsp桑落忽地勒住马。
    nbsp为什么？
    nbsp昭懿公主明明是大荔国的公主，为何要拔刀相向，对晏掣下此毒手？
    nbsp“桑大夫，我们去哪里？”风静也勒住马。
    nbsp桑落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她握住马鞭，指向了宫城。
    nbsp昌宁宫内，药香弥漫。
    nbsp太妃斜倚在凤榻上，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眼下两抹浓重的青黑，显是心力交瘁。她指尖无意识地揉着额角，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疲惫与沉郁。
    nbsp见到桑落进来，她只是疲惫地抬了抬眼皮。
    nbsp“微臣参见太妃。”
    nbsp“免了。”太妃审视的目光停留在桑落脸上，良久，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何事如此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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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桑落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nbsp“太妃，”桑落声音沉肃，“微臣今日前往贺将军府为其夫人诊病，无意间得知，此次北地戍边换防回京之将士及其家眷，人数远超预期，足有五万三千七百余口。”
    nbsp“桑医正，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太妃冷冽的语气传来，“一个医官，不研究治病救人，反倒偷听军机密要。这一条，足可以杀你满门！”
    nbsp桑落并不慌张，继续说道：“太妃，如今郑然大军已拔营启程，最快一月之内必抵京畿！户部先前预备了营房、粮草、冬衣炭火，郑然还几次三番写信催粮。届时，五万余将士，满弓满粮，停在城外，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京城则头悬利剑，引颈待戮，危在旦夕！”
    nbsp太妃眯了眯眼，慢悠悠地问：“有心之人？谁是有心之人？”
    nbsp桑落抬起头直视太妃，没有分毫怯懦：“想来太妃也清楚谁是有心之人。”
    nbsp太妃的眉头瞬间紧锁，看向一旁的叶姑姑：“你去把顾映兰叫来。”
    nbsp“是。”叶姑姑退了下去。
    nbsp太妃缓缓起身，走到桑落面前：“桑医正，你既然都已经说了这么多，那你认为应该如何应对？”
    nbsp“微臣以为，应该化整为零，分而治之。”桑落跪在地上，继续说道，“将军手下有四副将，四副将麾下人马就地换防。圣人可使钦差前去，分封副将为镇南将军，镇北将军，东征将军和西征将军，擢升之后，即刻赴任。剩下郑然的兵马，卸兵甲武器之后，方可入京。”
    nbsp“你可明白你在说什么？”太妃语气不甚明了。
    nbsp“微臣明白。”这是在说她挑拨君臣离心。桑落抬起头，坦然看向太妃，“微臣还有一计，可捉住‘有心之人......”
    nbsp顾映兰赶来时，正好隔着门帘听见桑落的声音：
    nbsp“求太妃放了颜如玉。”
    nbsp顾映兰的脚步一滞，触碰门帘的手又缩了回去。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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