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离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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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柳叶。
    nbsp他眼睛一亮：“果然成了！谢谢爹爹！”
    nbsp张瑶卿走过来，给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都十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nbsp话虽如此，眼里的笑意慈爱却藏不住。
    nbsp这孩子如今不仅是炼气三层的修为远超同龄人，连骑射、书法、政务都样样出色，皇帝常说“应安比他这个皇爷爷都有天赋，省心百倍”。
    nbsp“粥好了。”云昊将盛好的粥端上桌，碗沿还冒着热气：“胭脂，去看看陛下和太后来了没有。”
    nbsp苗胭脂应声离去，园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和趴在旁边打盹的小应龙。
    nbsp如今的小应龙已长到五丈长，龙角峥嵘，羽翼上的银纹在月光下流转，却依旧对虞应安言听计从，此刻化作了小蛇一般，正用尾巴轻轻扫着少年的衣角。
    nbsp“爹，您真的要走吗？”虞应安忽然开口。
    nbsp他虽年幼，却早从皇爷爷和爹爹的谈话里猜到了什么。
    nbsp云昊给儿子夹了块鹿肉：“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救你云微姑姑。”
    nbsp内心一颤，没想到儿子还是知道了，也没有意外，这个儿子实在是聪明的不像话。
    nbsp要走的事，瞒不住他，反正今晚这一场晚宴就是和家人的告别宴，是打算要说的。
    nbsp也就承认了。
    nbsp应安记得娘亲讲过的故事，眼睛亮晶晶的：“等我长大了，也去找您，用您教我的‘蜇藏吐纳功，肯定能追上您。”
    nbsp张瑶卿握住儿子的手，轻声道：“你爹爹会回来的，我们要在这里等他，守好大虞。”
    nbsp云昊望着妻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nbsp他教张瑶卿修炼到炼气一层，看着她依旧风韵无限，气血充盈……陪儿子虞应安度过每个生辰，看着他从蹒跚学步到能在演武场上与禁军教头过招。
    nbsp这些时光，不是牵绊，而是让他能安心离开的底气。
    nbsp“陛下驾到！太后驾到……”随着太监的唱喏，虞青玄的身影出现在园门口。
    nbsp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很开心，但谁都没有提起云昊要离开的事。
    nbsp看似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其实每个人都清楚云昊要去玄灵世界。
    nbsp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nbsp谁都没提“离别”二字，却都在心里数着时辰。
    nbsp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东方的启明星亮得像颗碎钻，云昊才放下玉筷。
    nbsp“时辰不早了。”云昊站起身，锦袍的下摆扫过石凳，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nbsp虞青玄的眼眶猛地红了。
    nbsp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云昊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昊儿，一切小心。”
    nbsp顿了顿，声音突然哽咽：“要是……要是能见到你母亲，就说我一直想着她。”
    nbsp这话藏在他心里几十年，从云昊刚回宫时就想说，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直到此刻离别，才终于说了出来。
    nbsp“父皇……”云昊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鼻子发酸。
    nbsp太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
    nbsp她颤巍巍地抓住云昊的手，枯瘦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反复摩挲，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乖孙，奶奶不盼你在外建功立业，只盼你在外能多想想我们。天冷了要加衣，饿了要吃饭，千万别委屈自己……”
    nbsp“孙儿记下了。”云昊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nbsp对着太后和父皇“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咚——咚——”三个头，磕得又重又实，额角很快红了一片。
    nbsp“昊……不孝。”云昊起身时，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nbsp转身看向张瑶卿和苗胭脂，两女正咬着嘴唇，肩膀微微颤抖。
    nbsp张瑶卿指节泛白，苗胭脂的银簪歪了，流苏垂在脸颊边，遮住了她泛红的眼眶。
    nbsp“帮我照顾好父皇和祖母。”云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nbsp“嗯。”张瑶卿用力点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淌进衣领里。
    nbsp这十年里，她从那个连灵力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闺阁女子，变成了能引气入体的修士，为的就是能在他离开后，替他撑起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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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苗胭脂躬身行礼，银簪在晨光里闪了闪：“夫君放心，密风司和仙朝司都会护好东宫，护好大虞。”
    nbsp云昊最后看向儿子，虞应安站得笔直，宝蓝色的锦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nbsp小家伙的眼眶通红，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小木弓——那是云昊昨天刚给他做的，弓身上还刻着“安”字。
    nbsp“安儿，你是男子汉了。”云昊摸了摸儿子的头，那里的龙角胎记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金光：“以后爹不在，要替爹保护好你娘亲，保护好皇爷爷和太奶奶。”
    nbsp“爹，我会的。”虞应安的声音清脆却坚定。
    nbsp云昊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nbsp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舍不得走，猛地转身，翻身上了小应龙的背。
    nbsp“走吧。”一声低喝，小应龙展开双翼，带起一阵狂风。
    nbsp云昊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有父皇通红的眼眶，有太后颤抖的身影，有胭脂和瑶卿湿透的衣襟，有儿子虞应安紧握的木弓，还有那桌没吃完的宴席……
    nbsp小应龙的身影在霞光中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了天际。
    nbsp东宫后花园里，虞青玄扶着太后，望着云昊消失的方向，忽然老泪纵横。
    nbsp张瑶卿将虞应安紧紧搂在怀里，小家伙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晨风中传得很远很远。
    nbsp苗胭脂默默地收拾着石桌上的碗筷，看到云昊没吃完的那盘紫晶果，忽然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液里，竟尝出了咸涩的味道。
    nbsp而此刻的云昊，正伏在小应龙的背上，任由冷风吹干脸颊的泪水。
    nbsp前路纵有千难万险，他也必须走下去。
    nbsp小应龙的龙吟声在云层中回荡，带着它的主人，朝着邙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nbsp下一站，仙朝司。
    喜欢。

第410章 离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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