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再回清水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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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真是清水村？”nbsp草儿扒着马车车窗，眼睛瞪得溜圆。
    nbsp她记得大哥说过，清水村是个很穷很落后的村子……印象里的村子，该是土坯墙漏风的模样，可眼前的景象，比凉州城的集市还要齐整。
    nbsp张瑶卿带着疑惑道：“和你口中的村子完全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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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云昊勒住马缰，老黑马打了个响鼻，蹄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nbsp“笃笃”nbsp声。
    nbsp他望着远处矗立的祠堂飞檐，朱漆大门上挂着nbsp“云氏宗祠”nbsp的匾额，金光在日头下晃得人眼晕。
    nbsp那位置，正是当年二叔家的破院子。
    nbsp“是小昊？”nbsp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颤巍巍走过来，浑浊的眼睛在云昊脸上打量半天，突然激动地攥住他的手腕：“真是你！你这娃子，出去快两年了，倒长结实了！”
    nbsp是李爷爷，小时候偷偷塞给他红薯的人。
    nbsp云昊望着他鬓边新添的白发，喉头有些发紧：“李爷爷，您身子还硬朗？”
    nbsp“硬朗着咧！”nbsp李伯拍着大腿笑：“托你的福，现在顿顿能吃上白馍，能不硬朗吗？”
    nbsp他往云昊身后瞅了瞅，见张瑶卿温婉端庄，草儿活蹦乱跳，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这是你媳妇？真好，真好啊。”
    nbsp正说着，又围过来几个老人，每个人脸上都堆着笑，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nbsp“你走后没仨月，就来了大官，说是要帮扶咱村！”
    nbsp“盖房、铺路、打水井，还给咱引了新稻种，今年收的粮食够吃三年！”
    nbsp“瞧见那祠堂没？是给你爹娘盖的，村里谁家有红白事，都要去上香呢！”
    nbsp云昊的目光落在自家小院的方向。
    nbsp那座围着篱笆的院子竟没动分毫，只是篱笆扎得更紧实了，木门上的铜环擦得锃亮。
    nbsp院墙上的牵牛花爬得正旺，和记忆里的模样几乎重叠，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姐姐坐在门槛上纳鞋底。
    nbsp“就你家这院子，大官特意吩咐了，原样保留，只让人拾掇干净，说是……nbsp留个念想。”
    nbsp李爷爷的声音低了些：“小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你当初离开后，我们听闻方圆几百里的土匪都被人灭杀死光了，如今咱们清水村有朝堂军队保护，再也不会有不开眼的土匪进村了……”
    nbsp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哦对了，鸡鸣山的道观也修新了，老道爷的坟头还立了碑，都是朝廷出钱办的。”
    nbsp云昊心里一动，面上却只笑笑：“劳烦各位乡亲惦记了。”
    nbsp“你这娃子，还跟咱客气啥？”nbsp王婆拉着他的袖子往祠堂走：“当年要不是你留的那片稻谷地，咱村早饿死光了！现在谁家不念叨你云家的好？”
    nbsp祠堂里飘着檀香，正中供着养父母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烟灰积了厚厚一层。
    nbsp草儿跟着张瑶卿规规矩矩地磕了头，见云昊独自站在牌位前，便识趣地拉着张瑶卿退到门外。
    nbsp“爹，娘。”nbsp云昊的指尖抚过冰凉的牌位，上面的字刻得很深：“我回来了。”
    nbsp想起养母总爱把糖块藏在袖管里，趁他睡着塞在他嘴里。
    nbsp想起养父讲他年轻时当猎户的故事，说山里的熊瞎子其实怕人。
    nbsp这些细碎的温暖，曾是他对抗苦难的铠甲。
    nbsp“你们看，村里现在好了，不愁吃不愁穿……我也成家了……”nbsp他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是张瑶卿绣的平安符，轻轻放在牌位前。
    nbsp香灰簌簌落在供桌上，像无声的应答。
    nbsp云昊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哽咽：“姐还在宝瓶里睡着，我每天都会看她，我发誓一定会救醒姐姐，总有一天能叫醒她。
    nbsp到时候我带她来看你们，告诉她，咱家里现在暖和得很，再也不用挨冻了。”
    nbsp走出祠堂时，日头已过正午。
    nbsp云昊带着张瑶卿和草儿回了自家小院，推开木门的刹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nbsp云昊望着屋子，想起姐姐倒在血泊里时的场景，身体也是微微颤抖。
    nbsp他转身对张瑶卿说：“你们歇着，我去后山看看。”
    nbsp独自上了鸡鸣山，道观的红墙在绿树间格外显眼，门前的石阶擦得干干净净。
    nbsp见到了道观后山新坟，墓碑上刻着nbsp“无名老道之墓”。
    nbsp他蹲在坟前，指尖抚过冰凉的石碑：“老道爷，我来看您了……”
    nbsp“你看，你的道观修得比从前还好，香火也旺了。”
    nbsp云昊把带来的米酒倒在坟前，酒液渗进土里，散发出淡淡的酒香：“我现在能护住想护的人了，你教我的‘心无挂碍，我记住了。”
    nbsp风吹过道观的铃铛，发出清越的响。
    nbsp云昊望着远处的村庄，忽然明白这一切是谁的手笔nbsp——nbsp除了皇祖母和皇帝老子，没人会这样细致地惦记着他的过往。
    nbsp那些他没说出口的遗憾，没来得及尽的孝，都被悄悄补上了。
    nbsp“谢父皇皇祖母。”nbsp对着京城的方向，在心里默念。
    nbsp下山时，草儿正和几个孩子在晒谷场追蝴蝶，张瑶卿听左邻右舍的人讲他小时候的糗事。
    nbsp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和祠堂的炊烟、道观的铃铛、村里的笑语融在一起，成了最安稳的模样。
    nbsp云昊站在路口，望着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nbsp原来那些深埋的思念，未说的感恩，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圆满。
    nbsp而他能做的，便是带着这份暖意，继续往前走，护着这方水土，护着眼前人，不辜负所有温柔与成全。
    nbsp也是在这一刻，他感受到内心一阵宁静，许久没有寸进的境界似乎微微有了松动。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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