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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委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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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王仁看王熙凤手上已抹过些药粉,道:“不急,我等大夫给妹妹看过再去。”
    王熙凤抬头笑道:“不过小伤而已,哥哥不用担心,不过一两日就好了,抹些祛痕胶,连疤都不留的。”
    王仁担忧看着王熙凤,低声道:“今儿父亲母亲……”
    王熙凤凑近王仁半步,道:“哥哥别说,我心里清楚。哥哥回去也好好想想罢。这里……可不是能说这种话的地方。哥哥走了,我也好躺回屋里歇歇。”
    王仁见王熙凤坚持,又见这三间屋里确实丫头婆子们往来忙乱,只得答应了,又嘱咐道:“若有人作反,你降伏不住,就派人来找我,我领人来帮你。”
    王熙凤笑道:“咱们这是回家了,又不是来打仗了,能出什么事儿?我身边都是使惯了的人,哥哥放心罢。”
    王仁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翠丹翠枝两个丫头都急忙娇笑着叽叽喳喳的跟上,一个说“我扶着三爷”,一个说“大庭广众院子里头,姐姐可收着些性子罢”,渐渐行得远了。
    王熙凤冷了脸,手上一甩帕子,嘴唇翕动,喃喃道:“哥哥婚事未定,弄这两个丫头跟着哥哥是要作甚?连大哥婚前家里都和杜家承诺不给大哥身边放人……”
    她还未缓过这口气,就见春涧几个和屋子里本来的丫头们对上了。
    “请姐姐把姑娘的东西给我罢!”秋露伸手去接一个穿着粉衣的丫头手里妆匣,“这里头都是姑娘常用的首饰,若磕了碰了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那粉衣丫头端着妆匣往旁躲,抬眼扫了秋露一回,挑眉笑问:“这位妹妹什么意思?是说我粗手粗脚的不配服侍姑娘?我是太太派来贴身侍候姑娘的,这位妹妹还是注意着些儿言语罢。”
    秋露甚觉可笑,“哈”了一声还未说话,春涧上前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多大年岁?又该怎么称呼?秋露今年十七了,唤姑娘一声姐姐是客气。姐姐虽是二太太派来的,但从没服侍过姑娘,还是先叫我们服侍着,姑娘且学着罢。”
    那粉衣丫头收了面上笑,把妆匣往旁边高几上一搁,秋露赶紧抱在怀里拿进屋子。粉衣丫头冷笑道:“都是服侍姑娘的,谁比谁高贵些?你自家不报名儿姓儿,倒叫我先说。”
    春涧微笑道:“我是太太派在姑娘身边服侍的大丫头,今年十九岁,姑娘叫我一声春涧便是。姑娘怎么称呼?多大了?”
    粉衣丫头见春涧穿一件月白绸袄,外罩碧蓝褙子,下面一件湖蓝锦裙,发挽双螺髻,头上几只烧蓝簪子,外有一朵金珠花斜簪,生得样貌秀美,眉眼柔和,此时锋芒必显,竟叫她不大敢直视。
    她不肯输了气势,挺胸扬首道:“太太赐我名字蕙兰,略比春涧姑娘小了两岁,今年十七。不过人的尊卑并不只看年纪。我们几个是姑娘生母派来服侍姑娘的,本就比春涧姑娘和姑娘更亲些。这又是在金陵,还是请春涧姑娘略退一退罢。”
    和春涧说罢,蕙兰又转向王熙凤,笑道:“想必姑娘心里也是和我一样想,到底我们几个是太太派来的呢。”
    满屋人都停了动作和手上活儿,看向王熙凤。
    王熙凤看一眼自己被出血痕的手,朝蕙兰走了两步,面无表情道:“尊卑是不只看年纪,也要看来历。”
    蕙兰心中一喜,听王熙凤继续道:“蕙兰,你虽然是母亲派来的,但春涧姐姐是大伯娘赐我。论起长幼,大伯娘是嫂子,母亲是弟妹,因此春涧姐姐几个是比你们来历大些。你年纪又浅,又没在我身边服侍过,也别夸口一定比春涧姐姐服侍得好。母亲派你来我身边,就是为了让你得罪人的?好歹别丢母亲的人。你们还是先跟着春涧姐姐学着再说。”
    王熙凤撂下话,甚觉疲惫,转身就要回卧房。蕙兰心里发急,忙要拽王熙凤的衣袖子,被春涧一把攥住手,笑道:“蕙兰妹妹仗着是二太太派过来的,连姑娘的话都不肯听?姑娘千金之体,姑娘的衣襟可不是妹妹能拽的。”
    蕙兰甩开春涧,瞪她一眼,朝几个丫头使了眼色,扭头往外去了。
    春涧朝秋露等悄声道:“盯着些儿她们做什么,别叫她们沾手姑娘的东西。悄悄寻个机会,找人去告诉白管家里头的事儿。”说罢,便忙去里间服侍王熙凤。
    王熙凤背朝外倒在床上。春涧小心往里看了一眼,见王熙凤睁着眼睛,小心笑道:“多谢姑娘信我。”
    “姐姐别说话,让自己呆一会子。烦姐姐帮我把帐子拉上,卧房里的东西就大夫来之后再安置。”王熙凤淡淡道。
    “那等大夫来了我再叫姑娘。”春涧悄声退了出去。
    前院一处三间正房东西厢房的小院内,王仁在屋前住了脚,和翠丹翠枝道:“我已到了,两位姐姐请回母亲身边去罢。”
    翠丹翠枝嘻嘻笑着围在王仁身边,翠丹把翠枝挤远了些,娇笑道:“三爷,是太太吩咐我们服侍您的,您要我们回哪儿去呀?”
    王仁皱眉道:“母亲和宋嬷嬷只说让你们把我和妹妹各自送回院子。”
    翠枝挤在王仁另一边,笑道:“那是太太怕三爷不好意思,所以没明说。三爷不信,咱们再回去问问太太?”
    说着,翠枝就要去拉王仁的手。
    王仁一把甩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盯着满脸不敢置信的翠丹翠枝怒道:“‘咱们?你们是母亲派来的,我叫你们一声姐姐是尊敬母亲,你们倒好,和我称起‘咱们来了!来人!”
    七八个小厮男仆赶忙围在王仁身边。
    王仁打眼一扫,大伯父大伯娘派来跟着他的人和素日服侍他的人倒都还在,暂安了心,指着翠丹翠枝喝道:“把她两个请走!”
    小厮们得了令蜂拥而上。翠丹翠枝吓得花容失色,翠枝尖叫道:“三爷!我们是太太派来的!若这样把我们送回去,太太定会生气的!”
    王仁果心中一慌,但他脑子里闪过贾瑚王佑王佩并王熙鸾的身影,立时稳住心神,叫道:“母亲是我亲生母亲,又不是后娘,怎会为了两个丫头和我生气?你们少拿母亲吓我!也少污蔑母亲!母亲能是这样人吗?再说一句,我把这话告诉父亲母亲,看你们怎么样!”
    他又和小厮们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出去!”
    为首的小厮往前一步,对着被吓得打颤儿的翠丹翠枝做个手势,笑道:“二位姐姐快请罢。这院子里都是男人,若唐突了两位姐姐就不好了。”
    翠丹翠枝实在无法,只得被小厮们逼着出了院门儿。
    看她两个哆哆嗦嗦走远了,小厮凑回王仁身边,问道:“三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呐?”
    王仁咳嗽一声,沉声道:“怎么办?快把东西都归置了,打水来我洗澡,然后就吃饭睡觉今晚先歇着呗,还能怎么办?还是你有什么想头?”
    小厮忙笑道:“没有,没有,奴才问问爷的意思。那奴才们这就去办事儿了。”
    王仁停了一瞬,从袖中取出两个十两的银锭给那小厮,道:“拿去,若有人难为你们,别舍不得银子,没了再来朝我要,多了你们就分了罢。”
    小厮笑嘻嘻接过银锭,笑道:“多谢爷体贴咱们!”
    王仁看小厮男仆们各自动起来,搬行李的搬行李,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拉着这院里原来就在的人套近乎的套近乎,出去要水的要水,忽然想起在京中临行之前大伯娘对他说的话。
    大伯娘把他和妹妹单独留下,指着两个匣子道:“这一匣子里面都是约值五百两的金银锞子,你们一人带上一匣,在外头路上或是到了金陵有用的时候,不用去兑散碎银子。这还有一人一箱子铜钱。都这么大了,应该知道外头许多东西都是论铜钱的,没有直接论金银的罢?”
    “还有呢。”大伯娘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给了他和妹妹一人一半,“这是四千两的银票,你们一人拿上两千,若金银锞子不够花,往银号上把这些兑出来。出门在外,该花就花,万万别委屈了自己。”
    那时候他和妹妹都推辞,道:“我们是回老家去,又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儿,万万用不着这些银钱的。大伯娘给白总管拿着罢。”
    大伯娘笑叹:“最好是用不上,不过有备无患,都带上罢。白老七那里也有,这是你们的。你们都十来岁了,也该自己手里管些钱了。这些你们伯父也都知道,这回花不完,回来也不用交账,就当你们私房银子了。”
    现在,他总算明白大伯娘为什么要叹,为什么定要塞给他和妹妹五六千银子,又为什么不直说原因。
    怎么好说呢。
    难道对他和妹妹说,他们的亲生父母不大通道理,又已经疏远了他们,他们在自己家可能会受委屈?可能会不得不拿银子打点下人?
    想必白总管那里不但有惯常出门带的银子,也还带着一笔钱备用,防着父亲母亲不满他和杨家的婚事,不给他置办定礼聘礼,好歹让白总管从金陵置办些回去,给他充脸面。
    父母是亲生父母,大伯父大伯娘是隔了房的伯父伯娘……
    可伯父伯娘从他七岁养他到十三四,教他读书教他习武,费心费力给他说亲,从不因他不是亲生的就待他有什么差别。
    ……他偶然听得,他和妹妹住在伯父家里,父母是一年半分银子也不出的。
    父母什么都没教过他,让他从小长到七岁,竟只知道吃喝玩乐。等他回来,不关心他学了什么长了什么本事,因为一句话就大怒朝他砸东西,弄了两个丫头要勾引他,言语里还处处想离间他和伯父伯娘。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瑚大哥,我知道。
    *
    承德总督府里,王佑抱着杜云华云·雨几回,略解了些馋,感叹道:“旱了两个月,总算是解渴了。我可算知道什么叫‘久旱逢甘霖。”
    杜云华羞锤他,可惜手上早没了力气,拳头只轻轻落在王佑肩头,被王佑捉住亲了一口。
    “爷既渴,怎么不找别人解渴,非等我回来?”杜云华满面红晕,把头埋在王佑肩窝笑嗔道。
    王佑嘿嘿一笑:“我找了别人,等你回家,你能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杜云华垂下眼帘,“我可不敢犯‘嫉妒这条。既身为正妻,就理应照管爷身边的事。爷一个月就回来两天,我不在家,若爷忍不住,便是收用一两个丫头也是应该的。”
    王佑翻身把杜云华禁锢住,掰开她捂着脸的手,看着她满含春·意的眼睛笑道:“你不用激我,也不用试探我!我实话告诉你,你上个月不在家,我确实要寻事,有些忍不得。”
    杜云华抿了嘴,把脸转到一旁,眼神也移开了。
    “看看,就说了一句,就不高兴了,还说让爷找别人!”王佑把杜云华的脸掰正,软声笑道:“好奶奶,你先听我说完。”
    “爷说就是了。”杜云华佯做无事。
    王佑松开杜云华,又翻身躺下把她抱了起来。
    杜云华惊呼一声,王佑笑道:“我想起来瑚兄弟和我承诺,说他和鸾儿婚前身边绝不会有人。我问他那他得忍到二十多岁,能忍住吗?你猜瑚兄弟怎么说?”
    “怎么说?”杜云华忍着羞问,又去打王佑的手。
    “瑚兄弟说‘便是忍不住,我没长手?”王佑意味深长。
    杜云华琢磨了一会儿,忙去捂脸:“呀!这话可……可不像是……”
    “不像是瑚兄弟说的?”王佑附在杜云华耳边道:“是我把他灌醉了,他酒后吐真言才说的!哈哈!”
    总督府后面正院内,温瑛悄声问了婆子一句话,婆子也悄声笑回:“太太放心,凡是大爷回来的日子,热水都比平日多备一倍,绝对断不了。”
    温瑛点头,又道:“明儿嘱咐管婆子精心伺候着。”
    婆子答应了,见温瑛这里无事,便恭敬退下。
    温瑛也自榻上起身回至卧房,在床边坐了,被王子腾一把搂在怀里,问:“出去嘱咐什么了?”
    “没什么,让人提着管婆子明儿好好伺候罢了。”温瑛道。
    王子腾低头嗅温瑛发间的香气,笑道:“这确实值得夫人专出去嘱咐一回。”
    温瑛轻轻推王子腾的脸,手被王子腾捉住。王子腾又问道:“我的好太太,这么晚了,你还愁什么呢?”
    “我想着这几日仁儿凤儿是不是该到金陵了。”温瑛轻叹:“二弟和二弟妹近年越发……还不知道仁儿凤儿会受什么委屈。”
    王子腾抬手把温瑛抱到床上,道:“那是他们亲爹娘,便有什么委屈他们也得受着。再说,你不是都打点好了?让他们受点委屈也好,受了委屈,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听了这话,温瑛懒怠和王子腾说些什么——再说他说得也没错,就任他去了。
    第二日,金陵城王家老宅内,王熙凤虽一夜没曾好睡,也早早起身唤人给她梳洗更衣,提了气儿去前院给郑氏请安。
    行到郑氏院门口,王熙凤恰遇见王仁。见王仁眼下青黑,她低声问道:“哥哥也没睡好?”
    “怎么可能睡得好。”王仁和王熙凤对视一眼。
    迈进院门,郑氏正房门还未启。几个婆子小丫头上来行了礼,笑道:“不如三爷和姑娘先往茶房坐一会子?姨娘们来给太太请安,惯常是先等在茶房的。”
    王仁登时变了脸色。

第 64 章 委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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