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诡异一曲[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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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乐器弹奏的乐声，飘忽寂寥，虚虚渺渺，如传说中的鱼人唱晚。
    但赵红星是见过真鱼人的，根本没见过那对鲛人师姐妹对乐器有什么兴趣。
    月华星辉洒落，天地沧清，那乐声亦淡如今夜星月之辉。
    跌宕，幽转，沧玄，虚渺，刻骨而缠绵。
    如倩女月下的旋舞。
    勾动那个谁的心啊。
    律动是生物的本质之一。
    对于有听有感的生灵，在至妙的乐理跟前，只要静下心来，都能共情而相通的。
    赵红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音乐天赋，概因从没往乐理深处钻。
    此时此刻，听到了这乐声，仍是心神俱醉，暗忖，天地间竟有如此妙音，竟似如天籁。
    想到妙音，他忽而想到了?鞒悄歉雠?印
    三年又五载。
    圣姑在那个位置上坐得许久了，圣女换人了吗？
    纵水玉双界异，月色撒下的时候，一样清幽，一样映照万川。
    他想到妙音，忽想到她跟着圣姑离开时候，那泫然欲绝的样子。。
    如此一想，这乐声益发缠绵，如此低回，像是那个谁，一径在身侧在耳畔徘徊，低低的诉说着那经年无可放置的缱绻思念。
    赵红星益发醉心，怀生憧憬神往与钦佩，只觉得非要过去看一看，能弹奏如此妙音的，是否那神女谪仙般的神韵雅姿。
    当下便沿着水岸，往向西北上游。
    水畔根本没有道路，水里湍急凶险，边上是侧立的一仞绝壁。
    加之他不欲破坏如此乐韵，摄手摄脚的闻声循寻，走得有些缓慢。
    他选择远离水畔，从方便行走的林间穿过，然后才从上游奔向乐声来处。
    乐声极富渲染力，那种幽转与悲凉，仿佛就此在心间生根发芽，蓬勃壮大。
    而远处的船坞所在，灯火都熄灭了，陷入死一般极静。
    仿佛这乐声，就是惊悚之物，他们全然关门闭户，像是这样就能彻底将声音拒绝在外。
    乐声益发清幽，如清丽月光，丝丝缕缕，不断洒下闻者心房。
    赵红星心眩神摇，明知道船坞那些人视之如祟不无道理，但他还是忍不住一步一步靠近。
    直如扑火之飞蛾。
    不知为何他忽有几许这样的感觉。
    很快，眼前出现一个邻水小筑，河水益发狂暴，月色渐渐泛红，赵红星感觉不对，抬首就看到一个娉婷伶仃高悬红月。
    其时乐声起了变化，遽尔间不知道加了多少变切，忽高忽低倏忽又舒缓而鸣。
    如惊涛汹汹，风波险恶，如天河垂瀑，飞泻直下，如掘鳞穿山，急转惊旋。
    忽又如苍山融雪般舒缓潺潺，如沙沙春雨喜人心。
    忽又苍瑟似风卷，狂扫一切既黄已枯，忽又冷凛如冬流，凝噎呜呜，直至人心。
    启合转承，竟蕴藉不知道千万中变幻。
    听得人心头忽喜忽悲忽恻恻转戚戚，仿佛整个人都如坠困在了声音的意境深处。
    只是他越是接近那水侧小筑，这乐声竟是越来越缥缈杳然。
    越来越淡薄，越来越低微，渐渐，渐渐，终至不可闻。
    或许，如一把篝火，如一坑红染火炭，像图腾广场的一株焚香。
    是急速烧着，还忽然只剩无火慢燃，或者灭灭滋滋发着烟。
    不知不觉间竟全落了地成了灰。
    如我，如你，如他她它，如温水里煮着的一只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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