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后的一晚[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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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一个个烟花带着红色的火星窜上了天空，几声脆响，在空中绘成一幅美丽的图画，浮现的是珂澜最喜欢的桃花。
    许知意戴着一个显眼的红色棉帽，站在烟花下大声喊道：“澜！美吗！”
    珂澜的眼中绽放出一束又一束绚丽多彩的花朵，她难得大声喊道：“美！”
    用力过度，下一秒她便开始咳个不停，余白和珂熠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歇息。
    可这咳仿佛似止不下来似得，直到珂澜咳到失力昏厥，直直的倒在余白怀中，这才停止。
    再次醒来时，鼻尖充斥着浓厚的消毒水味，耳边是嘈杂的呼吸机声，珂澜睁开沉重的双眼，此时窗外正是晴天。
    视线扫过病房，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头趴在她的手边，奈何她现在无力开口说话，她只能抬起那只扎着针正输液的手抚向那个脑袋。
    因为珂澜而精神时刻紧绷着的余白，尽管是在睡觉也是打着十足的精力，他抬起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姐姐？”
    珂澜无力的点点头。
    余白见珂澜醒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他边站起身边说道：“姐姐饿了吧？我去给姐姐拿吃的。”
    余白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弄好了吗？”
    电话那头回答道：“好了，我们两个在来的路上了。”
    余白拿过一个苹果边削皮边说：“姐姐，先吃点水果垫肚子吧。”
    珂澜望向窗外，又看向余白，“雪停了。”
    “嗯……”余白削皮的手愣了一愣，“雪停了。”
    珂澜掀开身上的被子，抬脚做下床动作。
    余白眼疾手快的抓住珂澜的双脚，“别乱动。”
    珂澜用发力的声音难得撒娇道：“白白，姐姐想下床走走。”
    余白依旧斩钉截铁道：“不行。”
    珂澜不解道：“为什么？”
    “算了，”余白放下手中的苹果，一手轻柔的扶上珂澜的腰，把她打横抱起。
    珂澜对他这一系列动作感到疑惑，“这是干什么？”
    余白道：“姐姐想去哪，我带你去。”
    珂澜无奈道，“我只是想下来走走，我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不会走路了。”
    “那姐姐扶着我，”余白只好将人放下。
    珂澜刚要质疑他的话，下一秒自己便身形不稳的晃着，幸好余白在身旁将她一把捞起。
    珂澜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竟真的无法走路了。
    “我睡了多久？”她问。
    余白回道：“一个星期。”
    珂澜扯开唇角苦涩的笑了笑：“怪不得…那我是不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可能！”
    珂熠唰唰的走到珂澜面前，眼睛还有些泛红，“姐，你还能活很久很久。”
    一个脑袋从珂熠身后探出，“能比乌龟还长寿呢。”
    “告诉我吧，”珂澜笑着看向他们，“我已经死过一次，不怕了。”
    珂熠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语调轻快地说：“说什么死不死的，我都说了还能活很久很久很久呢。”
    她继续道：“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插着呼吸机，我恐怕会直接窒息死亡。”
    珂熠的脸色瞬间沉重起来，紧咬着下唇不语。
    珂澜抬起手敲了敲珂熠的额头，温声道：“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我现在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一定是回光返照。”
    珂熠松开咬到泛白的下唇，语调微微颤抖道：“姐…”
    “哎哟，干什么啊这是，”许知意悄悄的抹下眼角的泪，扯开一个笑，“我和你弟一起包的饺子，先尝尝饺子吧。”
    余白抽了抽鼻子道：“他早就想让姐姐尝尝他亲手包的饺子了。”
    “对啊，我记得上一次包饺子吃还给余白吃跑肚了。”珂熠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气氛缓和开许知意也笑了，“有幸体验过你的厨艺。”
    饭后的珂澜疲惫的躺在病床上，而他们三人则是坐在她身旁陪着她。
    珂澜扫了一眼一脸苦相的三人，“不用一直看着我。”
    时间一滴一滴流过，珂澜的呼吸越发沉重，几人陷入沉默。
    余白率先开口道：“姐姐，让我再最后陪你一次吧。”
    “可这次我不想让你陪我了。”珂澜道。
    “你该为你自己活一次。”
    余白垂下头，一滴豆大的泪珠砸在手背上，“我不会食言。”
    珂澜的声音越越小，“你应该去找一个能陪伴你一生的人。”
    面对珂澜说的话，他摇头，他怎么会再找其他人，他只要她，他滚了滚喉结，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他握住她的手，攥在手里，“姐姐，我只要你。”
    他一握她的手，珂澜眼泪就下来了，她带着哭腔说：“和你重逢，我很开心，我很满足…哪怕时间很短，谢谢你，余白。”
    “别哭…你说你很开心，但你为什么要哭？”他沙哑的声音放低，带着一丝颤音。
    她扯开苍白的唇笑了笑，“对不起…我只是舍不得你们，”她又看向珂熠和许知意道：“对不起…”
    余白的眼眸柔软的不像话，他低低的说：“姐姐，你会好起来的对吧？”
    珂澜愣了愣，鼻头一酸，带着哭腔嗯了声，肩膀微微颤抖着。
    如果谎言可以成真就好了。
    他反反复复的说：“姐姐，你会好起来的对吧……”
    “求你了，不要走。”
    “求你了，别丢下我。”
    “嗯……”珂澜说完闭上双眼的同时，眼角落下一滴泪。
    余白伸手抚去那滴泪，柔声道：“姐姐，好好睡一觉，我们会在新年夜重逢。”
    她躺在那里，跟她平常睡着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可他们都知道再也见不到她了。
    珂熠把胡乱抓着手边的东西并扔在地上。他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脑袋，良久发出一声沉闷疲惫的怒吼。
    1月25日，她在她们十年前相遇的那一天离开了。
    1月31日，她们双方都没有失约，她们在除夕夜团圆了。
    他在濒死之际见到了他思念的爱人，他们紧紧相拥。
    今天是她的头七，她站在余白的床边，指尖轻轻抚了一下他的眼睛。
    她震惊了下，她竟能触碰到，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她眼眶逐渐湿润，心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还能再最后触摸一次余白，这就足够了。
    她的手指向下，抚摸着他的侧脸，“笨白白，怎么瘦了？”
    “尽管我不再陪你吃饭，你也不该这样糟蹋自己。”
    “我知道你肯定很寂寞……”
    “方思?，其实和你很配，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关键是她健康，能做到陪伴你长长久久。”
    “我不会介意你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反正我以后真的再也看不到你了。”
    “对不起…我又一次失约了，说好的…不会再丢下你的。”
    除了父母去世那一日，她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哭过，所有的不甘，委屈遗憾，都在这一刻飘散在这新年夜。
    以至于哽咽到泣不成声，“幸好，幸好你听不到。”
    她摸着他的侧脸，感到他的呼吸越发的虚弱，她的心猛的一颤。
    她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面摆放的安眠药，她慌了。
    …
    好在余白的助理和珂熠在紧要关头赶到了，将余白送进了急救室。
    手术室冰冷的灯光投在他近无血色的脸上。
    身边是极力抢救他的医生。
    门外站着，是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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