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外来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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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日可是怠慢了那将军？”姬伯羽以师兄口吻责备道：“怎如此糊涂！你今日失礼于他，必定认为是师尊们教导无方。岂不是让师尊们无颜！”
    古心煜只顾一时心头之快，没想到如此小事，竟会这么多说道。
    “多谢师兄提醒，我这便去请罪。”
    古心煜拔腿便去，至待客大厅，见昆熬和师尊们交谈甚欢，只得立于一旁等候。
    只听紫翁谦逊说，“不瞒神君，此等大事，老朽等不敢忘。只是让族王忧心、神君跋山涉水，老朽等罪过也。”
    昆熬赶忙鞠躬，“尊翁之言，折煞昆熬。皇灵城城族有难，是我护卫无能；让尊翁屈驾，是我之罪也。”
    黄翁：“足见神君忧虑城族之心，老朽等近日即妥办此事。”
    “尊翁们慈心苍生，是我族人之幸。此番不负人皇之命，昆熬也可复命矣。”
    古心煜听出了大概，像是皇灵城族王要请几位师尊下山去。
    赤翁一面吩咐童子准备干净房间，一面道：“神君难得到此，何不小住几日。虽然一切简陋，但王山景色甲天下。”
    古心煜发现昆熬瞟来一眼，又继续说道：“尊翁美意，昆熬心领之。奈何身系城族安危，不敢逗留太久。”
    古心煜见眼下正是时机，忙得向他弯腰。“山野之人不曾教化，更不懂礼数，怠慢了神君，还望神君勿要介怀。”
    昆熬并非小气之人，只因自个内心仔细回味，方忆起十年前皇灵城祭童来，便心生想见见之意。问道：“尊翁，他是……？”
    古心煜未答，坐上橙翁道：“不错，他就是从皇灵城带来的那个孩童。”
    这时，古心煜被昆熬扶起，被认真打量一番后，只听对方说：“转眼间，已这般大了！”
    此刻古心煜很是纳闷，有错在先，对方并没给自己难堪。
    赤翁在旁说道：“十年前，老朽见神君善用长枪。既有缘到此，便让劣徒羽带你去梵岫宫传授火灵枪之术。神君意下如何？”
    昆熬喜露于表，口中却忙说:“这如何使得！”
    姬伯羽已明白其心，于是有礼让身，“神君这边请。”
    昆熬欣喜拜谢后，迈出脚步跟去。
    等他走远，古心煜才对几位尊师跪下。
    “劣徒今日险些败坏几位师尊的名声！”
    黄翁视他为得意弟子，搀起。“人谁无过。曾经皇灵城有愧于你，今日之举也合乎人之常情。”
    古心煜见几位师尊通情达理，心生感动。又见黄翁面色瞬间凝重说道：“不过，我不希望你对皇灵城的怨气再保留心中。”
    古心煜并非有意如此，只因那光景一直罩在记忆中。
    多年来，纵使伤口愈合，却仍留有无法抹去的疤痕，但又深知黄翁常挂在嘴边的卜语是：卜的是人祸，从不卜天意。
    师尊之言似乎在怀疑他会给皇灵城惹出麻烦。
    “师尊，您是不是占卜到什么？”
    “福祸相依，是福是祸，岂能尽知？”黄翁摇头，总是说出让人琢磨不透的话。
    赤翁：“昨日已昨、明日还明。若执念太深，于你并非有好。实话告诉你，今番皇灵城所请之事，将交由你去办！”
    “我？”古心煜听罢一惊，怀疑听错，直看到几位师尊齐齐点头。
    瞬时，百感交集。多年来他从未修得半点灵术。就是下山，师尊都要吩咐师兄相伴。
    现在，却将重要之事交给他，竟然有些紧张兮兮。
    黄翁告诉他，十年前，四翁与妖龙有十年之约。如今，约期已近，皇灵城怕生变故，故而派人前来催。
    四翁多年来已养成习惯：‘不到万不得已，从不愿在人前露面。他两位师兄虽然灵术了得，但只有他会岐黄之术。
    “让你护药至龙灵手中，可愿意？”
    古心煜明知历练机会难得，且肩负大任，激动情绪早已将成见冲淡，心说，只要皇灵城不再伤害，不再为难，自己绝不会挑起事端。
    “师尊们教诲的是。此事本由劣徒而起，自当由劣徒担当。”
    橙翁：“无需担心。为师们会让你两位师兄一路同去，直至归来。记着，如今你已是王山之人，他们不会为难你。你们也不要任性妄为。”
    “师尊们尽可宽心，劣徒一定会以苍生为重，克制情绪，绝不在皇灵城生出是非。”
    古心煜或许闲得太久太久，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刹那间，他情绪亢奋，耳边师尊们的千叮万嘱，尽数应允，却只清楚的记得二日后下山。
    夜晚，天蟾宫楼阁拖着一道身影，它的主人正凭栏望着星河。
    点点星光一闪一闪，仿佛是可以看见的心跳，既期待，又担心。
    因混沌之灵，无法像二位师兄那样学一技保身，时常感觉身上压抑了太久。
    于是常常扪心自问：古心煜，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随着成长，渐渐明白，因为自卑，所以彷徨。明明装有许多心事，却不愿与人一吐为快，哪怕是师尊，师兄，也不愿倾诉，怕给他们添烦。
    对外人，外表冷漠，内心火热，但凡能善良，便善良相待，心底应该是善良的；对自己，越是想要的东西，却越要掩饰，先人后已？
    转身之际，他默默念道，如我这般的人，应该不坏，唯愿一切顺利。

第21章 山外来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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