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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摸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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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手机铃声吵了会,又骤然停了。
    病房里安静不少后,掺在隐约雨声里的脚步声也就显得清晰了。紧跟着,门“吱呀”响了一声。
    ——又有人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倦倦他们呢?”这次是姑姑的声音。
    “不知道。郁月生手机还在这。”蔡琪月干巴巴地解释道,“刚以为有人在洗手间里。没人。”
    好在洗手间的门是半敞着的。蔡琪月抱着池安坐在床边不太方便动,只是抬眸扫了一眼。
    这间病房里陈设着两张床,一张靠着门,一张挨着窗。齐倦和郁月生现在就藏在挨着窗的这张床的下边。
    床肚里边摆放着几只纸箱和姑姑买的洗盆,算是道屏障。让病床距离墙壁的区域,勉强够成一方隐蔽角落。
    但是躲在床肚的两个大活人就很尴尬了,彼此的体温紧挨着对方的。齐倦推着郁月生往箱子旁边挨了挨,垂落的床单都在扫着他的后脑勺。
    蔡琪月又说:“手机落这了应该也快回来。我再等会。”
    郁月生:“……”
    他能不能不回来?
    齐倦:“……”
    悄悄把自己手机掏出来,调了静音,心满意足地塞回口袋里。
    耳边的床吱呀响了一声,应该是谁在另一边坐下来了。
    姑姑接话道:“应该是出去转转了吧?倦倦刚让我回家一趟,把他买的快递拿回来了。可能是又要买什么东西了。我也不清楚他最近想做什么。”
    她像是把什么东西放在桌上,沉闷闷的一声,“我还去给他买了些中药呢。也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蔡琪月问:“医院拿的?”
    “哪能啊。”姑姑压低了声音,却隐不住语气里的激动,“是南平路上的小道士。都说灵着呢。说是之前有个植物人,喝完他开的药都能跑能跳了。这药吧,不说让倦倦完全康复,少难受一点应该可以。”
    听到中药的时候,齐倦已经头皮一麻,还是捏了捏兜里姑姑之前给求的平安符。
    平安福装在香囊里面,隔着布料和棉絮后,捏起来软绵绵的。
    指腹将布料搓了搓,神色也暗下来。他有些心疼姑姑为自己乱花的钱,估计是又被骗了。
    蔡琪月扫了一眼那包药,想起正事:“你跟我说齐倦早上晕过去了。还好吧?然后有没有做检查?医生怎么说?”
    姑姑苦着脸,没接话。
    蔡琪月会了意地跟池安说:“安安你先去那边做会作业。”
    池安嘴里嘟囔了句什么,不情不愿的。接着就是小皮鞋拖在地上“吧嗒吧嗒”的声音,还有椅子腿在瓷砖上刮了一道,刺耳的叫嚣。
    阴雨天的地面有些潮湿,床肚这边吹不到空调的热风,有些冷。
    为了藏得好一点,这还是齐倦头一次完全地趴在他老师身上,小脑袋都搭在了他的胸骨处,侧着耳朵能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偏偏头能看到郁月生蹙起眉头、冷冰冰的神情,跟个修行吃斋、不入凡俗的僧伽似的,但是耳廓已经要红了。
    齐倦看着就想笑,故意树懒似的缠在人身上,手还不自觉地乱摸。
    在他劲瘦的腰侧,用指腹缓慢画着爱心,微冷的舌尖也顺着郁月生颤动的的眼睫,严丝合缝地舔。
    可郁月生一点也不为所动,阖起眼睛,像是凝固了一样,挣扎着想把脸偏过去。
    某个不老实的就继续捏捏老师高挺的鼻梁、摸摸老师濡湿的睫毛,想着反正老师现在不能说话、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胆子倒是愈来愈大了。
    姑姑这才开口,像是叹息:“医生说是……”
    齐倦还在碰着郁月生的脸呢,对方的皮肤紧实泛着红,还有一些微烫,指腹能摸出来他眉目清晰的骨相。
    可齐倦还想抬头看看,忽感觉自己被紧紧按住了,蓦地融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半边脸贴着人胸腔。因为动作焦急,他的耳骨甚至朝里折了一些。一只温凉的手覆了过来,慌张地盖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
    那只手的掌心薄而干燥,捂着耳朵热乎乎的。齐倦没忍住贴着他的手心蹭了一下,像是小狼犬抖了一下皮毛上面掉落的霜雪。
    那些让人安心的心跳声愈发清晰了,像是将小脑袋直接贴在了郁月生的心脏上。
    但终究外界的刀子雨只能被淡化一些,并不会完全消失。
    敏感的齐倦还是捕捉到了,姑姑的话语里掺着“病情恶化”、“扩散”这样的残忍词汇。
    抬起头时,撞上了郁月生看着自己的、心痛的眼睛。手很稳,但是捂得他耳朵疼。
    齐倦轻轻扯了一下笑。
    挺正常的,是癌细胞扩散到骨髓了呗。我上辈子就见过自己的CT图啦,黏膜那块红飘飘的,跟插满小彩旗似的。
    齐倦在心底闷闷想着。
    本来没什么感觉,就是那双手着急地捂住了他的耳朵,整个世界都闷闷的不太真切。也让他少听了好几句难受的话。
    是在怕我知道?
    在那一瞬间里,心里好像也被捂热了一下。
    让他感觉,笑的时候,也好难过,是突然舍不得的那种。
    蔡琪月说:“医生有说还剩多久吗?我想联系一些家里的亲戚都过来看看他。”
    姑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千万别告诉倦倦啊。他……”
    齐倦想了想,也歪歪头,伸出漂亮的手,捂了一下郁月生的耳朵。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漾着宠溺的笑意。
    “别说了。”一个疲惫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姑姑后半句还没说完。
    可郁月生还是不放心,知道还是会漏掉些句子钻进崽崽的耳朵里,生怕这最可怖的一句他藏不起来。
    他终是忍不住,硬着头皮爬起来了。颈侧还带着齐倦吻过的红印,整层皮肤都要薄得渗出血。
    第一句口好开,但从站起来的一瞬他就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手指都紧张得攥紧。
    蔡琪月和姑姑僵化在原地,正死死盯着他。
    说是熟悉,但其实她们只是齐倦的家人,对他而言还是很陌生。
    齐倦也赶紧爬起来。
    姑姑捂着嘴,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你们——”
    本来是想问你们在那干嘛?但她脑子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聊了什么。那个正在被讨论的、“不能告诉”的当事人还站在这,面容平静地盯着她。
    姑姑又慌张又难过,焦急地把手上的病例单往被子里塞,眼睛都不敢移开人:“倦倦……”
    齐倦只是胳膊撑着床沿,身子还倚在床头柜上。他是真想站直,可他现在胃痛还有残余,还没缓过劲来。
    只好勉强扯出一抹笑,假装轻松地挥挥手:“嗨。姑姑。妈妈。小池安同学。”
    池安本就不想写作业,听到齐倦打招呼,跟听到下课铃似的飞快地奔到他怀里,瓮声瓮气道:“哥哥。”
    齐倦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蔡琪月不安地皱起眉:“你都听到了?”
    姑姑也红着眼,她整日以泪洗面,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齐倦歪歪头:“听到什么?”
    蔡琪月:“……”
    姑姑:“……”
    “你们有在聊天?”齐倦打了个哈欠,没心没肺道,“我们刚才正在玩着呢,在床肚里滚了几遭。我戴着耳机听着歌,都还没在意你们在说什么。”他轻笑了一下,“都怪老师,还把我耳朵捂严实了,歌就贴着我耳膜,吵死了。”
    齐倦??站起身,搂住郁月生的颈侧,飞快地吧唧了他一口。
    嘴巴柔软温凉,故意亲他脸颊亲得很响,紧接着,混着喘息的低低笑声漫进他耳窝里。
    齐倦略带粘稠的嗓音近在咫尺,潮潮湿湿的:“老师,你好讨厌啊。”
    郁月生撇过视线,心跳还没缓过来,整个人都要木了。但当配着他颈间的吻痕,就有点像是不好意思的表现,那齐倦说的就有点可能了。
    再加上齐倦睡不着觉时候要听歌,口袋里天天塞着耳机。爬起身前他还故意把耳机线扯出来一截,可能性再加一些。
    其实他觉得,跟郁月生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不太可信。他确实听到了点,但是能瞒得住的两位就先瞒严实了。
    郁月生不会拆穿他的。
    至于

第 60 章 摸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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