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第十七年（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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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越来越大之后，任蔓禾就更加不想出去晃悠，游嘉言老是会拉着她出去散散步，叫得多了，任蔓禾还会烦。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稍微动一动就大口喘气，游嘉言他根本就不懂！
    半夜的时候，任蔓禾总会在咳嗽中惊醒，咳着咳着游嘉言就醒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拍着她微弯的背。
    任蔓禾说过了，她想要自己睡一间房，游嘉言却死活不同意。
    年轻的时候还会撒泼打滚，老了也懒得多说几句话，憋得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任蔓禾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忽然感觉日子要到了。
    她缓缓移动脑袋，看向睡在秋千椅另一边的游嘉言。
    他本想安分地睡在床上，却被她拉下来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椅上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晒晒太阳。
    任蔓禾的脚在地上一下一下地轻轻颠着，秋千椅跟着她缓慢的动作微晃。
    她和游嘉言结婚三十几年了，不知道一起欣赏过多少风景，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能永远保持热爱，直到他们同时老去。
    到现在，真的老了，反而沉静下来，什么也不会去想。
    什么情啊爱啊，不过是生活中的小菜，实在不值一提。
    但是，任蔓禾握住了游嘉言搭在椅子上的手。
    他的皮肤和她一样，都在衰老。
    虽然不再说那些黏糊的情话，但他们还是会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一起共享微微摇晃的秋千椅。
    “游嘉言呐。”任蔓禾缓缓叫他。
    游嘉言睡眠浅，他含糊地应着：“嗯？”
    任蔓禾看着地上的鹅卵石，“你得等我二十二年。”
    “你又说什么胡话？”游嘉言不在意地闭上眼。
    她就知道他不信。
    但是，她还是要说，“我得离开二十二年，你记住啊，是二十二年，别记错了。”
    游嘉言没应。
    任蔓禾的声音越来越小，“我醒来要看见你的，别给我先一步走了。”
    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她也没想逃。
    谁都没有想到，任蔓禾真的变成植物人了。
    还是无声无息地。
    游嘉言迷迷瞪瞪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完全没将医生的话听进去，他一味暴躁地重复道：“她又在逗我！她总爱逗我！”
    任游搞不定她父亲，便让家里的阿姨先带他出去，医生还要继续给她母亲检查。
    游嘉言不肯走，他一板一眼地说：“等会儿她醒了该找我。”
    可任蔓禾一直没醒。
    游嘉言盯着还在缓缓呼吸的任蔓禾，终究没多激动，“你再睡几天就该醒了。”
    他记得她说的二十二年。
    什么二十二年？鬼才信。
    游嘉言依旧定时出去散步、晒太阳，偶尔看见别人家的狗，还会想起他和任蔓禾一起养过的可乐。
    但可乐十多年前就死了，那时候，任蔓禾哭得很伤心，整天整夜眼睛都是肿的。
    他一个人走在小区的路上，夕阳远远地照在树上。
    任蔓禾最喜欢夕阳了。
    游嘉言一阵一阵地抽气。
    老了也喜欢踩着他的影子走在他后面，慢吞吞的。
    他可嫌弃。
    半年过去，任蔓禾确诊为无征兆神经系统能力丧失。
    任蔓禾终于成功地和游嘉言分房睡了。
    某天吃饭，游嘉言跟任游要纸笔。
    “爸，您要写什么？”
    “无聊，随便写写。”游嘉言看着很平静的样子。
    医生说，平时可以带任蔓禾出去晒晒太阳，也许可以帮助她早日醒来。
    任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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