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过招搭手（下 大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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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叶先生来了。”
    老者看着从楼梯缓步踏上来的叶问：“今个儿是喜事，老朽代表金楼全体账房先生，贺贺你。”
    “邓叔也要搭手啊？”叶问嘴角带着笑。
    “不搭手，不搭手，老骨头拗不动了。”老者摇头摆手，又突然像记起了什么：“我手里还有一招勉强能使出来，能不能跟你碰下运气啊？”
    “好啊，一招定胜负啊。”
    叶问很开心：“请！”
    老人练了一辈子形意拳，已得精髓，他将武功练入了肺腑，融入血肉。
    他盯着叶问，慢慢摆出拳架子。
    “叶师傅，小心了！”
    老人意一动，身一抖，握紧拳头，没有丝毫犹豫，向叶问如炮仗般打来。
    “半步崩拳！”
    有人在旁边发出小声的议论。
    老人行走过程中，前脚进，后脚跟，两脚互不交换，向铁铲一样向前铲去。他的前脚进时，似铁牛耕地，不偏不倚，中直果断，抢占叶问中门，后脚蹬时，如箭出弦，带有杀伐。
    这正是半步崩拳的步伐特点。
    他的拳头更加惊人，拳起时，如大龙吸水，形成一个像黑洞样的真空，空气都被倒灌，然后压缩在他的拳头上。
    “喝！”
    老人胸腔发出哼鸣，皮骨紧绷，内脏共振，他的体内血流如汞，一身精气凝练如钢铁。
    这一拳被打了出来，又急又快！在空气中带动气浪，向前方呼啸而去。
    任何人的目光朝他看去，就会被他打出来的拳头所吸引，眼睛只能看见他的拳头，看不清他的面貌、他的姿势。
    这是拳术上“一叶障目”的上层境界，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打死的，然后就被他一拳打死！
    这一刻，在老人眼中，叶问不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仇人！
    废了自己武功，杀害了自己父母，奸淫自己妻子，将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玩弄！
    “呀！”
    这一拳，汇聚心头血，大仇得报时，出拳自痛快！
    五十年的功力，你拿什么挡！
    叶问在原地侧身、闭目，耳朵在肌肉的牵引下有规律的韵动。
    “咏春听桥。”
    这也是使出了看家功夫！
    听的不仅仅是单纯的声音，更是平衡感，靠的是身体的感知，叶问眼是一片黑暗，心是半点光明。
    风铃被拳风吹得扬起，旁边人的交谈，自己的心跳，敌人的呼吸.....
    近了，更近了。
    虽黑夜之间，而风吹草动，有触必应，并不自知其何以然也，独精于斯者自领之耳。
    他听到一个拳头从暗中伸出，拳峰耸起，老茧遍布，皮贴着肉，肉挨着骨。
    叶问忽然觉得自己站的位置不妥，他向旁边慢慢退了一步。
    睁眼，崩拳从自己胸前掠过，旁边玻璃被震得粉碎。
    这一拳，打空了！
    可谓秋风未动蝉先觉。
    叶问这一退，是福至心灵的结果，他退到了心尖尖上，退得恰到好处。
    本来必中的一拳，却被他打破了拳势，挣脱开来。
    老人呆滞片刻，看着眼前打空了的拳头，低声叹气：“好一个咏春听桥......”
    “邓叔这一拳，让我受益良多。”
    叶问恭敬行了弟子之礼，恍惚之间，他的精、气、神又得到了突破。
    “哼，少卖乖，我们都只是‘开胃菜，正餐还没上！”
    老人回神，将手中的玉扳指取下抛给王旭。
    “有点彩头好啊，输赢前都有个念想，这有了念想.....人就知道自己还活着。”
    老人走了，将通往大堂的门敞开在叶问眼前。
    门后，是见证历史的试炼场。
    “来了....”
    “他来了.....”
    “我听到声音了.....”
    叶问撩开门帘，昂首阔步，一步一回响，向着最后的高台走去。
    台下，众宾云集。
    有以宫若梅为首的宫家弟子，有以洪、刘、蔡、李、莫为代表的南方各派，有金楼的主人，有佛山的政要。
    他们看着进场的叶问，表情不一。
    “宫家未曾有过败绩，我爹又在这儿，你凭什么出头？”这是宫若梅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过手如登山，一山更比一山高，我看难。”
    “拳怕少壮，心担力竭，机会有的是！”
    这是各派在底下争论。
    “叶师傅，加油啊！”
    又有年轻武师打气的声音传出。
    台上，布置很奇特，摆着一桌点心，点着蜡，桌前有一张木椅，宫羽田站在椅边，渊?s岳峙，目光幽静如一潭湖水。
    叶问踏上台，与他相对而立。
    “江山代有人才出，今日幸会叶先生是有缘。”
    宫羽田看着叶问，目光中似乎充满回忆：“今日是我最后一战，我们不比武功，比想法，如何？”
    叶问一愣，随即转颜一笑：“宫大师第一次来佛山，主随客便，我没意见。”
    宫羽田点头，转身从案桌上拿起一张酥饼。
    “那年，中华武士会刚刚成立，从南方来了一个人。”
    “他也姓叶，手中拿着一块饼，叫我大师兄把饼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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