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问心无愧[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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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爱德华还在向她靠近，看着对方几乎是缩在墙角的动作和害怕到发抖的身躯，他身形一顿还是停住了脚步。
    ……真胆小，明明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也不打算把她怎么样。
    但眼下的场景，如今对她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连带着那个深藏在自己心里还未曾发觉的情绪，此时像是变了味酿就成苦涩的味道。
    他瞥了一眼挤在窗边偷看的下属，直到他们都走了他才打算上前安抚
    指尖摸索着口袋，还没等他将手帕拿出来时对方却抬起头看向了他，那双明澈的眼睛里犹如粼粼波光，水雾像是挂在羽睫上欲落未落，他指尖一顿这才意识到。
    他把对方吓哭了。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戴西还能依稀看清对方的身形：
    “你至于吗，你这是要干啥，别告诉我是因为你喜欢我不想让我跟别人在一起。”
    “我……”
    “别开玩笑，”这是少女第一次打断别人的说话，也是第一次说出了同她性格完全不相符的话语。
    “我很感谢你那次我帮我逃脱巡逻的守卫，也很感谢你隐瞒我发现城堡的秘密这件事，但是这些都是你的无所谓或者说兴致来时的举动……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甚至，甚至于你只是想看着我知道真相后那种绝望的模样。”
    “……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爱德华垂下眼帘，并不打算为自己解释开拓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往常带笑的嘴角此时却连微微一勾都做不到，“那你跟他是一路人吗。”
    良久的沉默已经给了他回答，他想答案他大概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对方的选择或许早在复活节那天以后，或许在他在教会见到她的那天起，只是现在他才死心。
    他低着头，目光只能勉强看到对方的裙摆，最后那朵白色的云飘飘荡荡转身离开，他只有拼命抑制住自己，才不会看着对方转身而去的身影拔腿追上去，半敞着的大门将无情的风忠实的传到身边。
    “既然你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救我……那就放过我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裙裾早已从眼前消失，这是多年以后他心口处一道不能愈合的伤口。
    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远远地听到吵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灯盏也逐渐照亮了他无神的面容。
    “老大搞定了吗？庆祝一下吧，我们……”
    “住嘴。”身旁一位老练的下属用手肘怼了怼兴奋的年轻人。
    “我说错了吗？老大你……”年轻人的轻快声音看到他抬眼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
    陶得规矩地坐在窗边翻看着手中的书卷，白日带了些温度阳光洒入窗枢，他抬眼视线通过纷纷扬扬的蒲公英落到树下的阴影上，空中飘落的树叶堆积在地，歪脖子树越发的翠绿，就算坐着不动也能感受到那微灼的温度。
    他才意识到已经入夏了。
    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着装，那件统一配置的制服被他理得板正，以往略长遮住眼前的发丝也被他捋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灰蒙色的眼眸，这是他跟黛西交往以来每天反复确认的事情。
    手腕上戴着红绳被他取下来缠住指尖，一紧一松，如此反复不下十几遍。
    恍惚间他听见门扉处传来“哒哒哒”的步伐，像是一下下踩进了他的心上，他的心跳不自觉的与之同频，下意识地端坐在桌恢复之前的座姿。
    接着门扉被打开，少女踩着晨光向他走来，馨甜的香气在空中弥漫，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深入体内缠绕心口。
    他猜想大概是对方来前途经了那条开满紫藤花的走廊，并且还逗留了好一阵子才会沾染这样的香味。
    陶德平复了心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还是敛了敛神关心道：“也不用这么着急，离换班的还有一段时间。”
    “你是不知道。”
    少女丝毫没有对他有任何防备，熟捻地扑倒他背上，将下巴抵着他的肩膀。
    他的颈侧被她柔软的发丝蹭到，密密麻麻生出了痒意，但他没有侧身看向对方，只听到他清泉潺潺的声线。
    “夏至那一天会有一个大活动，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的工作时间都有了稍稍变动，我可能这段时间不能来找你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知晓这个消息的震撼，还是因为对方尾音软侬轻扑着他裸露的肌肤，莫名让他脖颈一缩，指尖紧攥。
    他慢慢放松下身体，也让对方在他身上依得更舒适一些。
    “那你的时间是怎么调整的？还有莫格斯夫人不会将你跟威廉安排在一起工作吧。”
    黛西见他眉眼低垂，便轻轻地将自己的下巴贴在他的颈部，细细地观察他的表情。威廉就是一开始调戏她的守卫，不过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无关紧要的小玩笑，她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但陶德却不这样认为。
    ……也不知道是故意这样说，为了打探守卫的巡逻时间，还是本人想要排除所有隐患。
    “威廉他早有任务，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所有的守卫在那一天都有任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莫格斯夫人将大部分的人都调离了城堡，只剩下一些护士。”
    她注意到对方瞳孔微动，刹那间又敛下一身的气息，“你也在这些人当中吗？”
    “我留守城堡。”
    “这样啊。”
    陶德伸手圈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准确地搭在跳动的脉搏上，渐渐收紧，感受她一下一下的心跳像是紧攥了他的心脏，呼吸频率突然变快了起来。细碎微光投下的影子微微晃动，室内静谧。
    马上要逃离、要重获自由的机会近在眼前，而此时的他又变得踌躇了起来，临门一脚却突然有了顾虑。
    从前都是杀戮、争夺的人生，唯一的温柔尽数都给了对方，但他始终清楚少女对他的心思清清白白，不沾染任何欲望。
    他总是在告诫自己对方还太小了，不是说戴西的年龄，是说她给人的感觉，那般的脆弱纤细，他总想将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如果，他是说如果……
    他侧脸看了看她，少女瞧着他的目光心里一软，便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陶德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轻笑，对方头顶上戴着一个由毛线编织出来的花朵，他知道这是在年轻小姑娘里流行的饰品，那朵花瓣随着她轻笑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这时他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让他忍不住想去触碰。
    若是他想带她走，那她会跟自己走吗？
    陶德?格里好感达到86%
    *
    黛西将门打开，但刚踏出房门便正好迎上一个人的目光。来人双手抱臂站在高处凝视着她，一种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令她头皮发麻，她看着从对方身后围上的人，敛了敛神将房门关上。
    “啪”的一声像是一个预警。
    莫格斯夫人看着面前的少女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投下的剪影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又黑又暗，柔和的面容朦胧上一层碎光。
    这样淡漠的表现，尤其是她带着侍卫来堵她的表现，这样使人忍不住警铃大作。
    她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没错。
    而后伸手朝身后的守卫示意，“把她带走。”

第8章 问心无愧[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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